她完全有理由嚣张。
虽然,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她的骄傲无懈可击,带着极稳定的冷眼不屑,糅合成独特的个人气质。
这就是上古大妖的气势,不问原由,不讲道理的碾压过去。
被她从上到下的看着,如同剥去遮羞布,尖刀剜肉,深深地刺痛了陈胜瑜的自尊心……她双手紧握成拳头,总算找回了一点往常的气场,坦然道:“对,我输了,下次我会赢回来。”
失败并不可耻。
一次失利也不代表些什么。
对,就是这样。
陈胜瑜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也寄望可以说服这些围观群众,不要看她的笑话。
然而,眼前人却嗤地笑了,抬手轻碰额,笑得别开脸,摇了摇头,彷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说多轻蔑,就有多轻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下次?谁跟你下次,你在做梦吗?”
其实程念是真觉得挺好笑的,欺负小朋友超好玩,甚至要被她取悦了。
欣赏着陈胜瑜刷地白了的脸色,她接着道:“你跟我说,要是这次月考,我考得比你和方甜更好,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以前觉得方甜无论怎么教都是一般水平,但没想到你们俩个加起来都考不过我,要不你们一起打包去检查一下吧,真诚建议,不要耽误病情。”
这段话,除了‘没有嘲讽你们的意思’,都是真心话。
“方甜,”
程念目光一转,定焦在方甜身上:“你知道我以前成绩为什么只在前十徘徊吗?就是因为你整天烦着我,要我帮你复习。既然你主动跟我说绝交,要跟陈家真正的大小姐做朋友,那我也不阻止你的富贵路,哄你的大小姐,不用扶烂泥上墙,省下来的时间多做一套卷子,我成绩自然就提上来了。”
众人听在耳里,看向方甜的眼神就微妙了。
连带着陈胜瑜原来的女性朋友,怪不得最近胜瑜跟方甜热乎,原来是被哄高兴了。
女生之间的友谊,也很容易吃醋。
“至于你,”
被视线扫到的陈胜瑜轻吸口气,正想顶回去,却被对方一串的话斩断。
“即使你处心积虑想我出丑,想明明没做错的我给你的朋友低头道歉,即使你在家里将我当佣人一样使唤,即使你每次不由分说就闯进我房间……无论你做多少事,学习成绩是客观的,它不会因为你是陈家大小姐就让你霸占第一位。这次是你输了,不管你服不服,你不如我,这是事实。”
“这次赌约,我要是输了,就得向你们公开道歉。”
“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很担心我提什么要求吧?”
程念的语速快且稳,音量适中,声线明亮有力,保持着所有围观群众能听清楚,但不给陈胜瑜整理思绪的插话余地。
“我没有……”
陈胜瑜憋得难受,嘴张了又被她下一句怼得插不上话。
“我只有一个要求,”
程念轻轻别开脸,露出厌烦神色,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污染眼球:“你以后在学校,别再跟我搭话,不要再打着姐姐的旗号跟我说话。你很烦,恶心到我了。”
在陈胜瑜再次张嘴之前,她又一句钉回去:“你不用告诉我答复,因为这不是问句,不是问你好不好,这是赌约的承诺。”
语气冷到极点,不给回旋余地,也拒绝虚假的亲亲抱抱。
语毕,程念转身就走。
独留吃瓜群众你眼望我眼,面面相觑。
程念一走,主角就只剩下陈胜瑜和方甜。
向来习惯接受人们崇拜爱慕目光的陈胜瑜,这时受到这种微妙注视的洗礼,让她再次想起上次烂脸被那贱人揭穿,一通说得抬不起头来的噩梦回忆。
难受得要喘不过气来。
而且程念虽然语气有理有据,冰冷坚硬,但说的话里,其实真假掺半。
例如,陈胜瑜已经很久没有使唤她做事了,因为根本找不到她的人,每天不是说去陆教授家就是去了孙家,都是陈老太太乐于见到的。
例如,方甜虽然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她没有蠢到把‘要跟陈家真正的大小姐做朋友’这种话说出口。
这种被冤枉的感觉,让陈胜瑜更加委屈。
程念,已经不再是一个她呼即则来,挥之则去的绿叶。
而是打破她公主幻想的恶龙。
“胜瑜,不要难过了,”
在这个尴尬时刻,方甜主动将挽住陈胜瑜的手挽得更紧,让又气又委屈,快要哭出来的她被动的转过头来,听新晋闺蜜说话:“这是好事啊!咱们不找她,以后她也别来烦我们,打扰你的清静日子。我跟你做朋友,只因为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对你的指控我都不信,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显然,方甜不是一般的舔狗。
在最尴尬的时刻,她比象牙塔里的陈大小姐快一步反应过来,组织好了说辞,抱紧她的大腿,争取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