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鸢尾走过去将那块烙铁拿起,那块烙铁已经被烧的通红,卫鸢尾将烙铁放在水中,只听滋啦一声,一团白烟从水中升起,吓得张三心惊肉跳。
卫鸢尾漫不经心的说道:“阿青,若是这块烙铁落在张三公子的身上必然会飘出一阵烤肉的味道,说得我都有些饿了。”
卫鸢尾咯咯的笑了,她伸手捂住红唇,似是在将一个毫不相干的笑话。
“阿青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脚灿莲花,什么是浪里淘花?”卫鸢尾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阿青配合的耸耸肩:“阿姐,你又不是不知我读书读的少,又是个孤陋寡闻的山野粗人,哪里知道这些文雅的东西,不如你说给我听。”
卫鸢尾拿起烙铁缓缓的走向张三:“所谓脚灿莲花就是将烧红的炭块铺在地上,然后让人从炭火上走过去,那脚上自然留下了斑驳的烙印,美的恍若红莲呢,而浪里淘花则是将清水煮沸,然后从人的身上削些肉片直接丢在煮沸的清水中,恍若翻滚的白浪,是不是很有诗意?”
阿青拍手道:“果然很有意思,只可惜阿青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识过。”
张三的脸上露出惊悚的表情,这姐弟俩简直是魔鬼,这样残忍的事情竟然用这样平淡甚至有些兴奋的语气讲述。
卫鸢尾蹲下身子拿着那块烙铁在张三的眼前晃了晃:“张三公子你要不要选一样。”
张三犹如见到怪物一般嘶哑着嗓子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张三将苏叶的计划全盘托出,卫鸢尾的眼眸中迸发着冰冷的光芒,苏叶既然敢算计她,她就要让苏叶尝尝苦头。
阎和半夜里才醉醺醺的回来,他按照以往的习惯歇在了苏叶的屋子里。
雪下了一夜,早上的时候已经停歇,晨曦的光芒本是微弱,只是在洁白雪层的映衬下,整个白昼显得比以往更亮堂了些。
苏叶一概常态乖巧的为阎和整理衣衫,对于昨日的事情似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她终究是自己宠爱的妾室,更何况她比苏蕾更懂风月,阎和柔声说道:“昨日委屈你了。”
苏叶的眼眶发红,她娇滴滴的说道:“妾身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只是刘婆子确实在那两人的房中搜到了夫君的珠宝,那两人虽不是大恶之人,但也是手脚不干净的,再说了昨日的情形夫君也看的真真切切,那个女子伶牙俐齿,她对姐姐与夫君多有挑拨,若是再让她住下去,恐怕姐姐与夫君很难有和好如初的时候。”
苏叶已经将阎和的心思揣摩透了,她知道阎和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便索性戳着阎和的痛楚处。
阎和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只是若是我堂而皇之的将那两人赶走,你姐姐恐怕会对我有看法。”
苏叶心中一阵冷笑,以前怎么没见你顾虑苏蕾的看法,如今见她脱胎换骨你就想与她重归于好?
“夫君,那两人不就是想要些金银么,你何不送些金银与他们做盘缠,他们自然会离去,这样也不会伤了姐姐与夫君的和气,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苏叶趁机献计道。
阎和的脸上露出笑意:“叶儿,还是你最懂我。”
早膳很丰盛,一桌子的鸡鸭鱼肉,这对普通的殷实之家而言已经是盛情招待,只是早膳的气氛有些诡异。
阎和一直为苏蕾夹菜,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样让人很难想到他曾经想要冷酷无情的写下休妻书。
苏蕾并不买阎和的账,她只是随意的吃了几口青菜便冷冰冰的离开了。
阎和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悦,苏叶则在一旁打圆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夫君若是想挽回姐姐的真心需徐徐图之。”
卫鸢尾与阿青正要离去时,阎和叫住了他们,他朝着婢女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婢女捧着一托盘银子走了过来。
“听说是姑娘为夫人修复的容貌,阎某人感激不尽,这些银子就当是送与姑娘的盘缠。”阎和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眼眸中闪动着生意人通有的精光。
盘缠?他这是要赶自己走么?
卫鸢尾的眼眸飞快的略过苏叶的脸上,从她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得逞的笑意,看来这些银子便是苏叶计划中的赃物,不得不说苏叶的计划果然是天衣无缝,只可惜被她提前知道了一切。
卫鸢尾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下:“多谢阎掌柜,不过我有一句忠告想要说与阎掌柜,色字头上一把刀,阎掌柜还是当心些。”
阎和的脸上露出不悦,嘴上却说道:“那阎某人祝二位一路顺风。”
卫鸢尾与苏蕾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便带着阿青匆匆离开。
看到两人消失的背影,苏叶抑制着心头的狂喜朝着厨房走去。
按照惯例,早膳之后丫鬟婆子便开始烧些热水用来煮茶,厨房中只留下刘婆子一个人。
苏叶走过来说道:“刘婆,你去将老爷带回来的脏衣物洗了,这里有我就好了。”
刘婆子有些诧异的看了苏叶一眼,二夫人可是从来不下厨房的,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嘴上却应承道:“是,二夫人。”
厨房里的柴火发出噼啪声,木柴上的水壶嘎嘎作响,升腾的热气氤氲了苏叶的视线,她似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从云袖中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然后掀开壶盖,将药粉抖落进去。
做好一切之后,她便佯装无事的袅袅的从厨房中走出来。
只是门口边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