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脸上写着‘我有理’,那我可就惨了。上哪里去耍婆婆的威风。”
众人都被她逗乐了。
陆琅琅挺想再皮几句,但是到底是新媳妇上门,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点好。
许燕楼看出来她有些拘束,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你几个嫂子相处的都很好。其实,你熙大嫂子的两个儿媳,年纪比你还大呢。不用拘束,啊。”
待欧阳鸿义和欧阳昱也来了,一家人便开了席。谁说欧阳家没有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是众人在桌子上的吃相都挺优雅的,并没有任何的粗鄙之态。就是一直说说笑笑的晏四嫂子,也没有任何的失态。
陆琅琅被谢老夫人按照宫中的标准教授过全套的礼仪,因此一看众人的行为,就想起谢老夫人说过的,三代为官作宦,方懂穿衣吃饭。光由此一点,就可知欧阳家的底蕴绝不是看起来的青墙大院这么简单。
待午饭过后,欧阳鸿义带着欧阳昱和陆琅琅去了祠堂,由欧阳显将陆琅琅的名字写上了欧阳家的族谱。至此,欧阳昱的一颗心才算放下,他偷偷地捏了捏陆琅琅的手,神情很是高兴。
陆琅琅瞄了一眼那族谱上墨迹未干的“陆氏琅琅”四个字:好吧,你高兴就好。
出了祠堂,欧阳昱便跟着欧阳长风走了,熙大嫂子要料理家事,便跟着许燕楼回去了大宅。晏四嫂子便跟陆琅琅道,“你如果没有事情,要不要跟我去族中的善堂看看?”
“好啊。”陆琅琅对欧阳家的一切都很好奇。
她倆换了骑马装,晏四嫂子领头,带着陆琅琅打马往族中善堂去了。
说是善堂,其实这里离武场和马场特别的近,一大片的屋子,老远就听见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到了门口,更是吵闹。可是忽然墙头上有人吹了一声口哨,里面忽的一阵兵荒马乱,不一会儿,嘈杂的声音全没有了。倒是有稀稀拉拉的读书声和打拳练功的喊声传了出来。
“居然还有放哨的?”陆琅琅惊奇地道。
晏四嫂子哈哈笑,“这些泼皮猴子。”
陆琅琅也觉得好玩,跳下了马背,跟着晏四嫂子走了进去。
善堂的前院有好几间屋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小书案,有不少小脑袋趴在书案上假装睡觉,有些抓着树枝,在沙盘上练字。院子里打拳练武的一些孩子看到晏四嫂子走过,纷纷停下手脚,恭敬的喊,“四奶奶。”
晏四嫂子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陆琅琅一指,“这是你们的七奶奶。”
孩子们好奇地打量着她,纷纷行礼,“见过七奶奶。”
陆琅琅骇笑,她应该怎么回,乖孙儿们好?
好在旁边还有一些孩子,恭敬地行礼,口中喊,“沈夫子好。”
晏四嫂子察觉了陆琅琅眼中的疑问,示意孩子们继续,然后带着陆琅琅往后面走。一边走一边说笑,“我姓沈,闺名叫蔓山。藤蔓的蔓。其实刚开始,是满山遍野的满。估计是因为我小时候天天漫山遍野的跑,我爹就索性给我起了个这个名字。被你四哥不知道嘲笑过多少回。后来公公就给我改了字,说是‘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多好听。是不是!”
陆琅琅觉得好笑,“四嫂,你嫁过来,可有不适应吗?”
沈蔓山道,“刚开始有点,后来就好了。我嫁过来之后,公爹和婆婆待我们都很好,婆婆性格好,平日里很少发脾气,有脾气也只是对准公爹一人。公爹平日里不爱管闲事,要么出门游乐,要么闭门练武,日子过得潇洒的很。倒是大嫂,教了我很多东西,吃饭穿衣读书。我以前不识字的,都是大嫂教的。如今,你四哥就驻扎在东海郡,离这里就百十里地,我若有时间,就去看看他,不过,他那里还要应付些应酬往来,我不耐烦那些,所以还是在家里的时候多。”
“嫂子是舍不得这帮孩子吧?”陆琅琅笑问。
沈蔓山正好领着她走到了后院,随手就推开了一个房门。房间里干干净净,简简单单,通铺,几个枕头和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沈蔓山低声道,“他们的父母要是还在,这些孩子,哪个不是被捧在手心上。欧阳家的子弟,如果有战死沙场的,族中并不要求母亲守寡。她们若是愿意改嫁,只管去。孩子愿意带走就带走,不愿意带走的,就由族中善堂照顾抚养。善堂的学堂,就是欧阳族学,这些孩子在这里,被一视同仁,这些年,出类拔萃,出人头地的也不少。”
沈蔓山说着,脸上有着欣慰和自豪的神色。
“可是,有这么多孩子吗?”陆琅琅回忆了一下刚才看见的,恐怕有近百名的孩子。
沈蔓山笑了,“他们其实不完全是欧阳家的孤儿,里面有一半是欧阳族人的孩子,有些父母驻扎在外地,就把孩子放在家中教养。他们只是白日里过来上学。即便是全家都在这里的,白日里也是来这里上学。只有两成是欧阳家的一些无人照管的孤儿。剩下来的,都是欧阳家的子弟军中同袍的孩子。父亲战死,母亲有些改嫁,有些就没有人要了。欧阳家的子弟就把人接过来,放在族中照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