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我又一直按住他们,不然追击梁王,军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我的苦心。若是真的颁了这条令下去,只怕有些人就要跟我们离心离德了。若是平时,我尽可将这些人清出去,可是如今,时机微妙,不宜节外生枝。”
李霮这些日子跟在欧阳昱的身边,虽然觉得欧阳昱那种挥斥方遒、无所不能的形象已经破灭,但是欧阳昱每日殚精竭虑,处理着军中各种复杂的人事,让他着实长进了很多,学到了很多实用的东西,“将军说的是,以前,将军手下只有数万人马,但是如今,加上编整过来的梁王原先的人马,人数已经将近十万。这里面,可并不都像三甲内卫对将军忠心耿耿,若是有个不当,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煽风点火,恐有引起哗变的危机。”
燕回也挠头,“那怎么办?就任由他在私底下跟耗子似的,不停打洞?”
陆琅琅摇头,“你手下如今虽然可号称十万人,但是,如果犯事,跟把你扯下马的,必然得是你的嫡系人马,这些人里,一般的兵卒份量不够。恐怕只有像淮安这样的,在别人眼里,跟你穿一条裤子的人,才够得上份量。”
可就算是陆琅琅把圈子给画小了,欧阳昱摸着脑袋想了想,跟自己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将领,光有品级的恐怕就有百人,若是份量再重些,五品以上的,恐也有三十多人。
这个黄季隆,这个黄茵玉!
欧阳昱眯了眯眼,成功地被黄家父女惹起了杀意。
第77章 但得东风吹峡水 ——1
翌日, 欧阳昱就将黄季隆送的那笔银子入了军部的帐。并且将麾下的五品以上的将领都招了来, 一一深谈。
果然, 不到一旬的光景, 黄家就分别给一些将领送了钱财屋宅和美人。
有人收了, 有人拒了;有人悄悄的给欧阳昱送了信, 也有人则暗自瞒下,只字不提。
欧阳昱每晚看着读着探子送进来的情报, 那冷哼声就没停过。
陆琅琅被他吵得受不了,“你属猪的吗?不停地哼哼。”
欧阳昱正在一个本子上写黑名单呢, “我怎么眼瞎地看上了这小子, 不过两个铺子,一个小妾,就把他的嘴巴给堵上了。”
陆琅琅无奈, “大爷,大将军, 求你了, 谢翁给我布置的功课我还缺了好几篇呢, 这都快惊蛰了,我要是再不把功课给交回去, 估计谢翁和阿婆就得赶过来打我手板了。”
欧阳昱给她出馊主意, “叫李霮给你做啊!”
陆琅琅被气笑了, “你是不是小时候常干这事?”
“找人代笔这种蠢事?”欧阳昱一脸不屑,“我爹一眼就看出来了,然后狠揍我一顿。功课翻了十倍, 自打那之后,我就不干这种蠢事了。”
陆琅琅鄙视他,“那李霮怎得最近还忙得团团转?”
欧阳昱一脸理所当然,“如今又不是交给我爹的功课,不过是给朝廷的文书,打嘴仗的活计,这小子笔头子好使,当然得能者多劳。”
陆琅琅瞪了他半天,突然泄了气,“这小子文笔跟我不是一个路数的,由他抓刀,谢翁一眼就看出来了。”
欧阳昱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这么试过了?”
陆琅琅呸他,“我是那么躲懒的人吗?长辈交待的功课,我从来都是不打折扣地完成的。”
“那你肯定也想过。”欧阳昱挑眉。
陆琅琅哼了一声,“想想又不犯法,反正我没躲懒。”说完她又低下头去,继续奋笔疾书。
欧阳昱盯着她,骂了半天娘的糟糕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这姑娘,若无要事,必定每日早起练武,晚上读书,一日不辍。看着散漫,行事却从来不出她自己划下的格子;看着无法无天,却并不真的任性妄为。
这样的姑娘,让他如何不喜欢。欧阳昱忍不住凑过去,掰过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把陆琅琅的脸都挤变形了。
陆琅琅气得拍桌子,“欧阳昱,回你自己屋里去干活。”
“不去,黄家父女要害我,我心里害怕。”欧阳昱紧紧地抱着她不撒手。
“我去给你剁了他们!”陆琅琅发狠。
欧阳昱才不信,“你又骗我。你要肯动手,他倆都死过八百回了。”
陆琅琅被这借机又来占便宜的sè_láng弄得实在无奈,“如今这兴州,唯你独大。除非京城再派人来做监军或者接管。黄家父女暂时只会是些小动作,大的动作,怎么也得有能跟你匹敌,或者有压得你的人来,他们才会出招。”
欧阳昱的动作一滞。
陆琅琅顿时就察觉了,“怎么,被我说中了?”
欧阳昱叹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她,“的确被你说中了。朝廷派来了新的监军,约莫着,也就是这几日便到了。”
陆琅琅放下了笔,沉思了片刻,“莫不是朝中要趁机夺你的军权,所以派个人来寻你的错处?”
如今这局面,错综复杂、风谲云诡,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欧阳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