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遥远,特别是kid爷爷的墓地,要走很久很久。夏天山上的草很高,都快末过人了。
一路上kid踩在前面,左右开工,给木子李在路上弄出来一条路。但是有时不时的枝条会打在木子李的胳膊上,让木子李有一些吃痛,可是坚强的小姑娘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哼唧都没有。
有些出类拔萃,就像天注定一般。良好的家境,出色的教养,加上三分努力,五分隐忍。吃得起苦,看得起人。
在拐了好几个弯,上上下下了好几次,中途休整了一番,终于到了爷爷的墓地。
碑不高,到kid腰哪里。看得出来,每年都会有人来扫墓,还有前一阵子烧纸的痕迹。
kid默默的把墓周围的环境打扫了一番,把一些又飞快长出的杂草给清理了一下。
木子李也走过来帮忙打扫,kid看了一眼躬身认真的小丫头,就没有拒绝。清理了一番,kid走到木子李身边。
此时才看到女孩细嫩的胳膊上,全是草划过的痕迹,想来自己吃苦才会能忍受这些事,而木子李一句话都没有说,心里对这个姑娘很是喜欢和感动。
“对不起,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上来了”
本来还因为一路上只管走,对自己不闻不问而有些伤心失落的木子李,发现自己突然就高兴了。
“小时候,爷爷奶奶对我俩最好。爷爷那时候开五十块钱,每次去城里回家的时候都要给我和哥哥买玩具。我俩喜欢吃烧烤,爷爷在家买几根香肠,用炉灶里的火烧给我们,……”
kid说了好多好多关于自己爷爷的事。
木子李一直在听,没有说话。
“爷爷告诉我和哥哥,一定不能做不道德和丧天害理的事”
“我觉得我挺对不起他的。”
“人可以没有钱,但是一定要腰板挺得直”
“爷爷的梦想是他的两个孙子都当人民警察,我哥哥做到了,我灰溜溜的跑了”
“直的起腰,做的起事”
说完kid就没有再说,他爷爷去世那年他才十七岁,正在外面不上学混日子。家里对于kid很失望。二十岁的胡泰早就在公安局上班,认真工作。
无论是家人,还是离得远近的朋友,都对于胡泰这个懂事的孩子都是打心眼的喜欢。只有奶奶更惯着胡珏。
kid想起六岁爷爷对自己哥哥说的话。“胡泰”
“哥哥永远要保护弟弟,因为这是你弟弟”
那时九岁的胡泰很郑重的点点头。一时承诺,从此一生承诺。
kid回头对木子李说,“我们走吧”灿然一笑。
木子李看到开朗的胡哥哥,“我们回家”。
可能听者无心,说者有意。木子李的脸一下子红红的。看着胡珏一点没有反应都没有,木子李很失落。
“我们回家”kid重复了一遍。
木子李抿嘴笑了。大概少女笑容如花,大概少女笑容如画。
走在回去下山的路上,木子李踩过一条比较陡的坡的时候,脚崴了。少女第一次在走路的时候发出痛苦的呼声。
kid赶紧回身去看木子李,还以为少女被蛇咬了。后来一看是崴脚,出了一口气。
这一崴可不轻。少女的脚后跟都肿了起来。扶着少女起来,但是脚后跟的吃痛让少女根本无法站稳。kid就蹲了下去,让少女爬上自己的背。
“我背你回去”
不知是第一次身体这么近的接触还是吃痛的感受,少女的脸红扑扑的。
前脚走后脚就到的胡泰,在陪着奶奶说话,看到天色渐晚,对于弟弟有一些担心。转念一想,弟弟都这么大了,也不是当初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子了。
“我给你们准备吃的”奶奶要去厨房准备家里的晚饭。
胡泰就溜达了出来,来到院子里。
远远看去,看到一个男孩背着一个女孩走了回来。怎能忘记自己弟弟音容的胡泰,大喊,“你回来了!”
低着头看路背着女孩的kid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赶紧抬起头,看着那个大喊你回来了的警装男子。
眼泪突然无法自制的溢出。“哥,我回来了”
想当年,发生大事,哥哥为自己挡风挡雨,毅然背负。黯然离家,自从那时哥哥背负的不单单是家里的责任。
二十九岁的大老爷们,站在院子前不敢回家。胡泰走了过来,对kid说“回家,哥哥在家”便领着kid往屋里走,和奶奶唠嗑也知道了背上的女孩的来历,胡泰挤挤眼的瞅着kid,带着一脸促狭。
kid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哥。从小到大,都是胡泰管着kid。
奶奶看到kid他们回来了,也很高兴。“你哥等你好久了。”
看着kid还在背着木子李,“娃,走不动了?”
木子李一看他们怕是误解了,想下来,脚刚一触地,就疼的不行,“哇”,根本站不稳。
kid赶紧扶住她到炕边,“你下来干什么”
木子李低着头不说话。胡珏奶奶赶紧过来,看到木子李脚肿的很大。就问kid怎么回事。
“下山的时候太陡,她脚崴了。”
胡珏奶奶放心了一点,然后让胡泰和胡珏去井那里打一些井水来冷敷。
俩兄弟就去了,很默契的一个拿桶一个拿舀子。
小时候,俩人总在井边玩,胡泰经常会吓唬胡珏,说井里有水鬼。胆子小的胡珏经常被吓的不敢走到井边,尿尿的时候路过都快步走过。
俩兄弟忙活了起来,井边胡泰对胡珏说“回家了,还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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