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夙修被她的耍无赖弄得哑口无言,瞪了她一眼后,像个被无赖调-戏了的小娘子似地,含羞带怒的拂袖往屋外仓皇的大步走去。
“太子殿下。”
云朵头也不回的出声叫住了燕夙修,痞坏的语气,变得正经起来,“我很感激你的帮助,无论是第一次的狐尾散事件,第二次的熊晓晓被杀事件,还是这一次……我薄云朵,都是真诚的感谢,但是……”
被叫住的燕夙修,下意识的在门边停住了脚步,回眸望她。
他却只能看到她单薄的背,看不到她的脸,她此刻的表情,只听得见她的声音,是淡漠疏离的,透着薄情。
“还请殿下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除了交易,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理由互相帮助,毫无……理由。”
两天后的晚上。
大雪在这两日内,基本已经消融的一干二净。
曾经那样的风华,竟然都再也找不出丝毫这群白色精灵们,曾存在过的痕迹。
白天的太阳已经愈发有了烈日的趋势,有些许灼人起来,到了这晚上,则是朗月疏星。
这两天里,薄家可真是热闹的厉害,独独随云院,僻静的仿佛与世隔绝。
知道天气要越来越好了,云朵便着人在院子里弄了一个藤椅秋千,旁边种上凌霄花,等到十天半个月之后,就能看见藤椅缠枝的美景了。
对于云朵这样曾经大起大落过的金牌雇佣兵来讲,既可以忍受得了寒苦贫穷,同样,也极其的会懂得生活。
这种起伏极大的生存模式对于雇佣兵而言,也是极好的一种磨砺。
这样以后不管在任何的情况和外界下,都能习以为常,如鱼得水,适应能力极强。
当然,对于塑造角色方面,也会增添一种饱满感。
譬如,现在不过短短几日间,正躺在藤椅上赏月品酒的云朵,就已经像脱胎换骨了一般,从一个卑微可怜的薄家继女,短短几天时间,一跃有了薄家的金枝玉叶该有的模样。
这倒并非只是一件衣裳一身装束,而改变了她现在的模样,而是骨子里,所绽放出的一种气势。
“云云……”
旁边坐在火炉前,正烤着鸡翅膀的少年,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仰躺在藤椅上享受的女子,“笙寒觉得……觉得云云好像变了好多。”
闻言,薄云朵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咯咯一笑,一翻身,只手撑着半边脸颊,侧躺在了藤椅上。
她的眼睛笑看一旁火炉前的少年,“人在遇到很多事情之后,总是会变的,等我们笙寒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笙寒已经长大了!”每每提到这个话题,少年就会变得特别敏感,而且总是会不高兴,鼓着腮帮子,据理力争。
“哎呀呀,我们家笙寒怎么就这么呆萌呢。”而每每看到少年这般小刺猬炸毛的样子,薄云朵都会被他萌翻了,忍不住不是揉对方的发顶,就是捏人家的脸蛋。
少年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总是被她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想躲开,却又没有动作,只是用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其始作俑者,像只被欺负却敢怒不敢言的小鹿。
薄云朵差点被萌的忍不住激起恶劣因子,连忙伸手将少年大鹿眼盖住,哭笑不得的央求:“嗳哟我的好弟弟,以后快别用这样的眼神看人了,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眼神,那就是活脱脱的在引人犯罪,会被人扑倒的啊——”
笙寒歪了歪脑袋,“引人犯罪?”
知道他不懂,见他又是一副天真的语气,薄云朵干咳两声。
连忙收起猥琐的心思,她把被他长睫毛刷的有些发痒的手给收了回来,“总之,就是别总是这么可爱了,男孩子嘛,就得凶狠一点,威猛一点,明白没?”
“不明白。”
少年回答的干脆利落,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她,“那云云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太子呢,他不是一点也不凶狠,一点也不威猛吗?”
“噗——”薄云朵刚喝进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才瞪大了眼睛,脸皮不自在的抽搐了一下。
她无语的问向少年,“我,喜欢燕夙修?好弟弟,你到底从哪儿看出来的?”
“哪都能看出来。”少年想了想,回答。
薄云朵差点吐血,干笑两声,下了藤椅,蹲下身到少年面前,面对面,四目相对。
她谆谆教导,“姐姐那不是喜欢,那只是调-戏,调-戏你懂不懂?姐姐没有喜欢他,姐姐喜欢猛-男,不喜欢娘-炮,明不明白?”
少年咬着食指,抬眼望着月亮,想了想,摇了摇头。
云朵差点晕倒,这现代人的新词汇,古代人难懂也是正常,而放在自己这个单纯到呆的弟弟面前,就更别指望能明白了。
深吸一口气,反正怎么解释,对方都不会明白,云朵只好耸肩放弃,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时间已经不早了。
“对了,今天那边有进展了吗?”云朵站起身,扭过脸,微眯双眼,看向随云院对岸的彼端那,灯火阑珊的另一处靡丽楼宇。
少年不满她的岔开话题,撅了撅小嘴,但还是如实回答:“薄云惜已经绝食两天了,听下人们的议论,说是正称了薄久夜的心,明天早上绑都不用绑了,直接将薄云惜送上轿,送到八皇子的府邸去。”
对于少年从不尊称,而是连名带姓的说起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