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屋中开着空调,依旧能看见额头和鼻翼上细碎的汗珠。
葛清宝走到沙发这里坐下:“我叫你子琪可以吧?”
楚子琪点点头,略微有些放松,实在是葛清宝的容貌和声音都没有冲击力,很柔和的感觉。
“葛姐姐……”
“你别紧张也别太着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葛清宝耐心的安抚面前这个小少年。
楚子琪低下头眼里染上一抹水汽。
说起来楚子琪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按照很多人的话来说,楚子琪应该是幸运的,因为他生在现在华夏的一线城市申城,在外地人眼中申城的土著都是有钱的,实际呢?这个想法根本经不起推敲。
在哪里都有穷人,哪里都有底层,楚子琪家就是这样的底层,楚子琪的爷爷是国企工人,那会儿都讲究接班,子承父业,所以楚父就接了楚爷爷的班,楚妈妈那会儿则是在私企上班。
夫妻两人结婚生下楚子琪不久就是国企改革,紧随而来的就是下岗潮,其实在楚父接班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端倪,只是没想到很多事情来的如此之快,如此惨烈,不善言辞又没有技术的楚父拿着为数不多的遣散金成为失业人员。整个家全靠楚妈妈撑着。
比较让人庆幸的是申城的私企发展的不错,楚妈妈赚了不少钱,楚父虽然没技术也不会什么特别的但是比较好的是肯吃苦,一家三口的日子倒也可以。
然而时代的脚步有发展有惊喜更有残酷,物价那是蹭蹭上涨,底层的工资赶不上物价的飞涨,楚子琪的爷爷奶奶又先后生病。
改革开放后的医疗制度绝对是让普通人生不起病的,楚爷爷和楚奶奶都有医保还算好,所以楚家并没有花多少钱。
真正尴尬的是楚爷爷和楚奶奶原本都有退休金,两老省吃俭用还能用退休金补贴楚子琪的父母,然而现在少了这份收入楚家的生活越发艰难。财迷油盐外带楚子琪念书这就是一座一座的大山。
值得庆幸的是当初楚爷爷还是分了一套房子的,五十平米,足够一家人遮风挡雨,在申城,这样的老破小也是被羡慕的,可是羡慕的人没想想,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是没本事的人,住着价值不菲的房子,穷的可能连肉都吃不起。
二老过世之后,楚家少了经济来源,最后决定把二老生前住的那间卧室出租,这样也能贴补家用。
问题就出在这个上面。
楚子琪家境不好,父母没本事,自己也不算出众,人就有些自卑,同龄人都在球场上挥洒着青春的汗水时候他在捡瓶瓶罐罐,别小瞧这些东西,勤快一些也能赚不少钱。
也是因为捡东西他才和葛上灵熟悉,他们是同届,都是高二,但是并不是同班,在课业繁忙的高二不认识才是正常的。但是因为有着共同的事业——捡破烂他们认识不说还算熟悉,当然谈不上很友好,因为无论干什么都讲究一个地盘问题和竞争。
前天楚子琪放学回家,因为课业繁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手里拿着廉价的国产机一边走路一边听英语单词,学习很是刻苦。
猛然他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一闪,经常会捡东西的人这时候自然是立刻走过去,那是一个吊坠,不知名的红色石头看起来十分润泽有亮度,石头的周围镶嵌着水钻,十分亮眼,吊坠的是的形状是一朵五瓣梅花,整体来说十分精巧。
楚子琪直接捡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他认为吊坠值钱,如果挂个闲鱼之类的二手肯定能小赚一笔,另一方面是他觉得既然是在小区里面又是在他回家的这个路线上,那指不定就是同一个楼里面的人掉的,并且这个吊坠看着有点儿眼熟,他也许真的见过也说不定。
这东西看起来不便宜,谁丢的肯定着急,他明天可以问问是谁丢的还给人家,楚子琪是很喜欢钱,甚至有点儿爱钱疯魔的程度,但是最基本的做人道德还有。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噩梦,梦到家中的那位租客姐姐从大桥上一跃而下,楚子琪惊醒的时候是后半夜凌晨两点,梦境真实到他以为这件事是真的,而且这个吊坠他好像想起来是谁的了。
熟悉的环境,每天学习而导致疲惫的身体另他再次睡了过去,梦中有什么东西好像攀附自己一般,匝的他仿佛要窒息一般,早晨再次醒来的时候满身大汗。这次没在睡着。
到学校他的状态也不好,第一次上课走神班主任都让他去医务室看看,毕竟楚子琪一贯勤奋刻苦。
糊里糊涂过完一天楚子琪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结果就发现家里有人,是两名派出所的人,知道是派出所的人是因为他们穿着淡蓝色的制服,没来由的楚子琪想到昨晚的梦境,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子琪,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热饭。”楚妈妈脸上颇为轻松看到儿子脸色难看关心的问:“脸色不好,病了?”
“天太热。”楚子琪蔫蔫的回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派出所的两个人。
“楚子琪同学是吧,我们能问你一些情况吗?”派出所的人脸上也没有紧张和凝重,说话的时候很是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