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晓。
清晓未语泪先流。她紧咬着唇,大唤一声“父亲”,便放声哭了起来。
言氏见此赶紧上前哄劝,阮知县也被她哭得心下难安,焦心道:“若是有何委屈,便和父亲讲,莫要哭了。”
清晓含泪隐忍,蓦地喊道:“父亲,母亲,是巧笙害了我!”
在场人皆惊,言氏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阮知县喝声,把巧笙又从前院带来了。
巧笙一进门,清晓即刻指着她哭道:“我被绑走,就是被她出卖的。”
巧笙懵了,这事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小姐,不是我啊……”
“不是你会是谁?那绑匪分明道,是一个自称阮府丫鬟的人指出我身份,他们才确定拿我的。若不是你,待马车来了,我何以被抓。你还狡辩!你看看这是什么!”
清晓看了林岫一眼,他拿出了那块并蒂莲玉佩。
“这玉佩你怎么解释,别告诉你不认得,这分明是我的玉佩!那绑匪道,这块玉就是从泄露我身份的丫头身上夺来的。能接触这玉的除了我便是你。若不是你带在身上,怎会被绑匪抢去。你不仅出卖我,竟还偷我的玉佩,你可知它对我有多重要!”
巧笙怎会不知。曾经小姐喜欢这玉把它当宝贝藏在妆奁里。她怎敢动。
“我没拿,真的没拿……”巧笙彻底糊涂了,真是百口莫辩。“不是我,我怎么会出卖小姐……”
证据确凿,即便言氏再不敢相信也抑不住怒了,平日乖顺贴心的丫鬟竟会害女儿,气得直唤赵嬷嬷,把巧笙拖出去家法伺候。
阮知县自然也怒不可遏,若果真如此,那巧笙便是接触过绑匪的唯一人,这事可不是家法能解决的了。
赵嬷嬷带着丫头去扯巧笙。千钧之际,巧笙猛然扑向林岫,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玉佩。
“这不是小姐的那块!”
巧笙大呼一声,随即奔向清晓的妆奁,抽开最下面的那层。果真,里面还有一块。
“小姐那块曾掉在地上,两朵花苞之间有道裂痕,小姐还因此哭了好几日……”巧笙解释这,举起了那块玉。
一时间满室沉默。
连冷言看戏的宋姨娘也惊得瞪大了眼。
丝毫不差的并蒂莲花玉佩,荷叶下都刻着一个相同的字“谢”。
此刻,阮知县还能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愤怒的言氏。只听言氏对着身边的小厮冷道:“去谢府,请谢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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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质
第九章对质
谢家祖籍清河,谢老爷谢翰青年时入京求学,与阮知县为同窗,如今在应天府任吏部郎中。应天府又称留都,为纪念高祖而保留完整的六部机构,有职无实,故而谢郎中大多时候都留在清河。
人家毕竟官居五品,还是央级领导,阮知县不过七品市级单位。请人的决定还是得考虑考虑。
可言氏管不得那些,这玉佩既然出于谢家,那他必须给个交代。
见夫人坚持,宋姨娘神情复杂,劝道:“这事扯上谢府怕是不好吧……”
“又不是我们家做了亏心事,为何要怕!”清晓回了一句,眼泪直流。“姨娘方才还说心疼我,这会儿便不想给我讨个公道吗?”
姨娘笑容尴尬,退了回来。
半个时辰后,谢氏父子匆忙而至。
二少爷谢程昀一入门,清晓便明白本尊为何如此迷恋他了。果然是个玉面小生,墨眉朱唇,面若桃李,俊秀不差林岫半分,只是少了林岫的那份英气,更显阴柔。
阮知县讲清原委,谢郎中接过玉佩瞧了瞧,确实是自家的。这玉是他从云南带回的,雕了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于是问儿子:
“到底怎么回事?你那日是不是去了十里坊!”
谢程昀目光慌乱地扫了一圈,对上清妤,默默落下,道:“去了,可未过晌午便回了,没去过茶楼,不信您问秦六。”
跟随而来的小厮秦六点头。
“这玉你怎么解释?”
“那块去年送给了阮妹妹,至于另一块……我也不清楚,许是……被偷了吧!”
“被偷?”清晓含泪看着谢程昀道,“那偷玉人出现在茶楼,又泄露我身份,这未免太巧了吧!”
这事可不是一个“偷”能糊弄过去的。
“二少爷您许有难言之隐,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请您帮我,这一遭害我险些把命都断送了,您可不能含糊啊……”
言出肺腑,可怜至极。清晓忍不住咳了起来,林岫忙给她拍背。
谢程昀此刻才注意到他。这便是她的新婚丈夫?还以为肯娶这个病入膏肓的必是平庸粗鄙之流,起码不会像他这般神清俊逸,气质斐然。
再看看清晓,婚后她淡去了往昔的憔悴,肌肤若脂,粉腮微晕,如朝霞映雪好不娇艳。远观二人竟如此登对,谢程昀恍惚,突然怀疑起自己退婚是否正确……
他沉默,言氏可不高兴了。女儿话都到这份上了,他还在犹豫。于是冷道:
“二少爷,您倒是说说,这玉到底给谁了!”
谢程昀被惊醒,看了看面色阴沉的父亲,低声道:“送……姑娘了。”
才解除婚约几日,他便另有新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