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垂着眸眼,谁也不能看透这个青年在想什么,他终于舍得抬眼,他目光空洞,像个失真大型人偶玩具。
秦岳在说话。
可惜苏秣一边耳朵坏掉了,听得不太清楚。
秦岳目光复杂,照这样下去,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你究竟想要什么?”
苏秣听懂了,他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决堤,他不想待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他看着床头柜摆着的玻璃水杯不说话。
某一瞬间秦岳在苏清身上看到了苏秣的影子,这种怪异的感觉转瞬即逝很快淡了下去。
他疯狂执拗,像个一厢情愿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丑:“那块宝石我可以给你,我要你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和我在一起,我和他差了很多了吗,我觉得我和他什么都不差,你可以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
秦岳道:“不可能。”
他根本不可能接受苏清,更何况在一起三个月,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杀人犯,能接受待在一个空间是他最大的忍让。
苏秣不怕秦岳拒绝,反正……除了答应秦岳没有第二条可以选,他把男人的心思揣测的过于清楚。
“秦岳,对我好一点,哈哈哈哈哈,你对我好一点,对我好一点我就告诉你,我会把东西给你,你只要给我三个月,三个月有什么不好,你只要在这三个月对我好一点,你想要我都给你,否则你就是杀了我,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苏秣脸上被扇了一个巴掌。
他捂住半边脸。
“你不是想要吗,你是不是已经不想要了,那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就好了。”苏秣一遍一遍说着自己的诉求,那些难听的话,只要他两个耳朵都坏了就能什么都听不见。
他笑,笑秦岳假装他是个真人君子。
他也笑自己。
苏秣松开那半边脸,“有种你就打死我。”他态度嚣张到让秦岳窝火,“你的拉链开了。”
秦岳“砰”一声关上门走了。
有了盼头之后,苏秣偶尔也能吃掉几筷子米饭,他知道秦岳会答应那点微不足道的要求,可太长时间的等待还是会让他焦躁不安,象征性的砸了屋子里一些东西,床头柜也被踹得东倒西歪。
瘦到没有二两肉后踢个柜子脚都疼,脚上锁链就抠在床头上,秦岳用一把大锁把他所在这个屋子里,能活动的范围只有那么一点。
他要做任务又不会跑,苏秣心里把秦岳骂了更爽。
d,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不见有这么喜欢他,到这个世界就誓死不渝了,小说里透过皮相就能看见灵魂都是死的吗?秦岳看不见他有趣的灵魂吗??
那秦岳可能是瞎了。
踢疼脚之后,苏秣抱着他的脚蹲在地上揉了好一会,再之后床头放着的水杯被他用力打破。他拿住锋利的边缘,把手腕割出一条长而深的伤口,血流的速度某一瞬间快到让苏秣想起自来水龙头,地上汇聚成了水洼,单调的房间被染成鲜艳的红色。
一开始苏秣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床头,时间久了头晕,失血过多的窒息感像徜徉在一片海域被海草拉入水地,死亡并不可怕。他只能孤注一掷。选择有两条,要不秦岳答应他,要不秦岳不答应他,死亡的最终结果不过是任务失败,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等待的过程太漫长,再久一点,血流得更多的时候,苏秣受不了乏力感倒在床上睡着了。
郊区别墅小洋房,玫瑰花开得很灿烂,这一片地都被买下来盖了这一栋别墅,躺在顶楼都能闻见扑鼻的玫瑰香。
苏秣醒来只看见林栝,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怪人,手上的锁链被卸掉了,脚上的还在,他不自在的挪了一下膀子,很奇怪受伤的那只手没有痛感。
他不死心的晃了晃手,还是没有感觉!!
林栝以一种悲凉的语态道:“你不用晃了,那只手的肌腱断掉了,玻璃割出来的伤口过于不规则,修复不好的。”
苏秣问道:“所以,它是废了吗?”
林栝没有隐瞒,直接点了头:“如果后期恢复好,说不定还能做一些微小的动作,但仅仅能做一些很小的动作,而且这只手就算后期恢复得很好以后也抓不了东西。”
是左手,和坏掉的那只耳朵是同一边,正常人可能会为以后生活担忧,而他可能没有以后,就算有这样的身体估计也活不长。
林栝看得出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