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跳的小女儿,把手上的校牌递给关浔,“这是茵茵昨天在巷子里捡到的,应该是你的吧?”
“哎呀我没什么能感谢的,就给你们赶制了个小锦旗。快打开看看。”
她说话时的语气充满了“没什么能感谢你们的啦就带一只采访队伍来帮你出出名吧”式的感激。这句话话音刚落,关浔察觉到自己瞬间就被摄像机对准了。
跟路敞对视一眼,他硬着头皮抖开了手里的小锦旗。深红色的底衬上“见义勇为,英雄少年”八个烫金大字分外醒目。
在旁围观的学生堆儿里传来一阵“哇哦~”的惊叹,掌声和笑声都很热烈。
关浔:“......”
明明应该是很光荣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莫名的羞耻。
采访队伍是市电视台的,为了不耽误学生正常上课,采访场所移到了校长室。关浔还是第一次看到校长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被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都跟路敞一人一句中规中矩地回答了。到最后被要求为自己的英勇行为做个总结时,才没忍住皮了一下。
“我只是个恰好路过的,平平无奇的高中学生。”
说完,他指了指路敞,“他也是。”
记者又问获救的小姑娘,有什么想跟哥哥说的。她跟路敞认认真真地道完谢,看着关浔眨眨眼睛,“我觉得我还是扎双马尾比较好看。”
“是吧。”关浔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没过几分钟,作为班主任的老刘也被请到校长室接受采访。关浔在旁边微笑围观,觉得他被问到“您是如何培养这样智勇双全的优秀学生”时,脸色非常奇特。
成年人的自尊心使然,关浔也没指望他能跟自己和路敞道歉。不过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他觉得前两节课的时间也没白站。
最后是要跟小锦旗一起合影。关浔跟路敞一人一边举着小锦旗,按照摄像师的要求还得笑得朝气蓬勃阳光向上,内心羞耻感爆棚,很有恳求帮忙把自己的脸打上马赛克的冲动。但是看看笑出一脸褶子的校长老师们,还是强行忍住了。
你们大人的爱好真的很奇怪。
后来这段短短的采访还在地方电视台的社会新闻栏目里播出,关浔觉得看自己上电视也太他妈羞耻了,自己没看,也不准路敞看。
但他忘了自己还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林启丰闻讯而动,私下把新闻播出的片段录屏保存,深藏功与名。
五月中旬时路敞要回美国参加婚礼。在度过了没羞没臊的一晚后,关浔趴在床上看着他为第二天的行程收拾行李。一边看,还一边唉声叹气。
“我只去四天。”
路敞被他惆怅的表情逗笑了,“不是四年。很快的。”
“你还笑得出来?我要连续三个晚上都一个人睡觉了。”有没有良心!
路敞故意逗他,“可是在遇到我之前,你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啊。”
“那是以前。”关浔说着,翻身坐起来,在床上一阵摸索。
路敞问,“你在干什么?”
“再做一个‘你’。”
路敞看见他翻出自己的睡衣,愤愤地往枕头上套,终于忍不住丢开行李,拥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笑声在胸口发烫,“你怎么这么可爱?”让人都舍不得走了。
关浔哼了一声,强压着心里那点不舍,在心里吐槽自己怎么像个离不开奶妈的小孩子一样,却还是忍不住说,“快点回来。”
接下来几天的生活让人非常不适应。明明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进进出出,独来独往惯了的。可路敞不在,他总觉得身边缺了一块儿。偶尔想到什么,话说半截一转头才发现自己旁边是空空荡荡的,于是后半截只能默默咽回肚子里。
习惯真的很可怕。但是在每晚的视频通话中,关浔并没有跟男朋友提起这些事,而是想着等路敞回来,再一次性说给他听。
这样可以显得自己特别委屈特别懂事,还能趁机谋点福利什么的。
是心机浔本浔了。这时候他倒是没想过自己这么做幼不幼稚。
大洋彼岸,落地以后的每一天路敞都会录视频和拍照给他看。堆满了手工品和书籍的房间,上学时必经的商店外布置精致的橱窗,校门口油漆斑驳的旧雕塑。那些承载着自己无数成长回忆的场景,在那里发生过的故事,他全都一五一十地讲给关浔听。
“好像你就在我身边。”
他的叙述语气平实,关浔却依旧听得心生向往,“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