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是赌坊吗?你跟我要银子来赌?”
顾叶安转头欣赏着容吟霜的怒容,勾唇一笑,说了句:“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说完这些,顾叶安也没等容吟霜反应过来,就用随身折扇掀开了赌坊的帘子,那一瞬间,容吟霜听见赌坊里头人声鼎沸,似乎有一股汹涌的热潮铺面袭来。
她下意识的想拔腿就跑,可是,又担心顾叶安进去要是被打出来,连个扶着他跑的人都没有,容吟霜无奈,只好靠在赌坊门口,七上八下的等了起来。
在等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被抛了出来,容吟霜赶忙凑上去看了看,见不是顾叶安,就又吓得站到了一旁,只见几个赌坊的大汉围着那个人打了一顿之后,就骂骂咧咧的进去了。
容吟霜躲在灯笼后头,看了看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血唾沫,然后就捂着被打的地方,踉踉跄跄的从她面前经过了,没走几步,就突然回头,走到容吟霜面前,将她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
容吟霜故意避开目光,那人还是盯着她,然后语气带着不忿,说道:
“喂,小爷刚才被打,你看见了吧?”
“……”容吟霜看了看他,只觉得这人五官秀气的很,脸上似乎漾出富贵之气,看他的样貌,怎么也不像是流连三教九流之辈,不禁多瞧了两眼,那人见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答,就又对容吟霜怒道:
“喂,小爷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啊?装聋啊?”
容吟霜还是没有说话,目光突然落在他的耳垂之上,似乎有着两个小洞,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他的喉结,那人这才发觉不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与喉咙,对容吟霜压低了声音叫道:
“你是哪家的女人?有你这么盯着一个爷们儿看的?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朝三暮……”
那人嘴里的脏话是脱口而出,容吟霜也不介意,淡定的等他说了好几句之后,才骤然开口: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的不学好偏生扮成男人出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那人沉默半晌,然后才激动的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小姐?老子是男人,正经的男人?要不要脱给你看看?啊?要不要?”
那人说着话,就一个劲的把自己往容吟霜身上靠,容吟霜被他逼到墙角,无奈的说道:
“还是别脱了,你身上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就是脱了衣服也是没有的。”
“……你!我的煞星来了,你要是敢说见过我,小爷我晚上就摸去你家,把你先、奸、后、杀,再一把火烧了你家房子,听到没有!”
那人突然眼尖的瞥见巷口驶入的一辆马车,突然脸色一变,对容吟霜快速的说出了这番可笑的威胁之言后,就急匆匆的往旁边走去,见赌坊旁边那户人家的大门开着,她就直接闯了进去,然后把院门关了起来。
那辆马车在容吟霜面前停住,从车身来看,主人该是极为富贵的人家才是。
从马车上走出两个气质容貌均属上佳的丫鬟,只见她们带着两个家丁,二话不说,就闯入了赌坊,许是寻了一圈没寻着人,又风风火火的出来了,一番交流,大家都说没找到。
为首的那名丫鬟看见容吟霜,就向她走了过来,十分守礼的对她行了个礼,然后问道:
“这位夫人可是一直在这里?”
容吟霜点了点头,那丫鬟又问:“那请问夫人,可有看见一位……公子,大概这么高的个儿,穿着藏青色的袍子,说起话来十分粗鲁。”
“……”
容吟霜暗自一笑,心道这丫鬟对那人在外头的行为倒是了解的清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摇了摇头,说道:
“我一直在这里,没有看见你们说的那个人出来。”
那丫鬟得到回答,而且他们也在里头确实没有找到人,不免凑在一起纳闷:“只不知那个祸头子又跑哪里去了。罢了,再去邻街找一找吧。”
几个人说完之后,该上车的上车,如来时那般,风风火火的往前头驶去。
容吟霜在他们的马车上似乎看到了一只隐在锦绸中的凤鸟……
正纳闷自己先前遇见的是什么人的时候,她就看见那个刚钻入人家院子的人走了出来,对容吟霜的方向比了个抱拳的手势,然后就朝着马车的反方向跑走了。
容吟霜亲眼看着他离开了这条巷子,顾叶安就从里头走了出来。
容吟霜赶忙走到他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没有伤,手脚也还在,一身干净的衣服也丝毫没有弄脏,仍旧是满身的清新,丝毫不像是刚从一个污浊之境走出的人。
顾叶安见容吟霜这副模样,不禁将头转到一边笑了笑,用折扇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容吟霜才收回了像猎犬一样的目光,只见顾叶安抛给她一锭十两的纹银,对她说道:
“先前借你的钱,连本带利都还给你。”
容吟霜呐呐的看着手中的银两,一抬头,顾叶安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她连忙追了上去,问道:
“这……你才进去半个时辰,就赢了十两银子。这么多啊。”
顾叶安看了一眼天真的她,良久都没说话,而后才将先前隐在袖口中的一包银子拿到容吟霜面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