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了。
“从那之后,你们两个便一直留在这里吗?”
谭恩脸上露出一抹凄苦的笑:“是啊。我与她都有执念,所以都留了下来,可是,她死前喝了太多无忧汤,已经记不得事了,而她也隔绝了一切,只是在她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孤独了很多年,她看不见我,听不见我……”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情人对面不相识吧。
“那宫门前的两柄剑是……”
谭恩抿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张天师用来压制我身上戾气的。万儿死了之后,我便成了恶鬼,一心要找先帝报仇,可是,他是天子,我近不了他的身,没过几天,他也病入膏肓了,我的仇怨无处宣泄,就只好在宫中肆虐,张天师原是来收我的,不过,在知道我与万儿之间的事由之后,便只是将我身上的戾气压制,教我入道法门,我才得以留在这里,继续守护着我的万儿。”
容吟霜听到这里才懂了,为什么这宛平宫封闭这么久,宫中竟无任何陈腐之气,反而清气横流,这便是谭恩修道的原因吧,园子里的花经久不败,宫外的墙壁门扉早已破旧不堪,可是宫殿内里却只是沾染些灰尘,不见破败。
“张天师已经去了。”容吟霜对谭恩这么说道。并不打算隐瞒他。
谁知谭恩只是点点头:“我感觉到了,压制我戾气的两柄道剑上的道力已然所剩无几,所以,才令万儿跑了出去。可是,我却受此鼎所困,虽可练气,却走不出这鼎的三尺开外。”
容吟霜与他说出实情:“万贵妃差点害了两人性命,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若是她真的害了人命,那将永生永世堕入恶鬼道。”
谭恩听后,突然从石鼎上跳下,双膝跪在容吟霜面前,说道:
“请夫人救她。”
容吟霜让他起来,又问:“她之前总是徘徊在一株老槐树下,总是喊着捡风筝,这是怎么回事?”
谭恩听后,神情也颇为激动:“那,那是我们初见时的情形,是在她的家中,她老家里也有一颗参天的老槐树,她那时不过七八岁,风筝被飘上了树枝,她就爬了上去,谁知道,爬的太高掉了下来,是我接住了她,也就是那一回,我们俩人才得以定亲,定下了姻缘。只待成年,便可嫁娶,谁知却是天意弄人。”
“那就是说……万贵妃也不是完全忘记了前事,你与她之间的事情,她多少还是记得一些的。”
容吟霜的这个猜测谭恩也颇为同意:“是,有时我见她在殿中做的事情,便像是重复着我们从前的时光般,只可惜,她看不见我,一味的沉醉在她自己的那个悲伤世界中。”
“那你可能想起来,你们之间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比较印象深刻的地方?也许她会再去那里徘徊一番。”
谭恩陷入了沉思,可就在这时,宛平宫外却传来了胡三全焦急的喊声。
“夫人,夫人不好了,您快去御膳房看看吧,又有人中邪了,就要烧着了。”
胡三全的话让容吟霜心中一凛,与谭恩对视一眼,便要离开,谭恩却站在石鼎外的三尺之内跟她喊道:
“若是她想起什么,就把她带来见我……”
容吟霜也没有应答,就火速赶出了宫外,与手上绑着绷带的胡三全汇合。
在路上之时,胡三全便对她说起了基本情况。
“就再刚才,御膳房的内总管就突然中邪了,发了疯似的往自己身上泼油,然后就要找火折子点火,要*,夫人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两天的功夫,就有两个宫女差点摔死,我也挂了彩,这下还不消停,内总管是再乐观不过的人了,可是他竟然也要*。”
容吟霜看了一眼他的胳膊,摇了摇头,说道:
“先别说这么多了。去看过就知道了。”
两人急急赶到了御膳房,园子外头围满了看热闹的宫婢太监,御膳房里正喧闹着呢。
四五个小太监抱住了一个双眼发赤的老太监,只见那老太监的一只手高高举起,就要去够旁边的油罐子,一边又要去那灶台上的火折子,要不是这几个太监拉住他,说不定此刻他身上正被火烧呢。
胡三全上前劝架,却被人顶了两记手肘,踢了一记肚子,也是够衰的,凭白的被一个宫女压断了手,此时过来劝架竟然又在混乱中惨遭毒手,可是他身残志坚,被打了亦不放弃,还要继续冲进战圈。
容吟霜看那内总管双眼赤红,目光凝滞凶狠,一看便是被那恶鬼附了身的,容吟霜将一记定身符与清心符尽数打出,只见内总管突然定住不动,从他身体中硬生生的剥离出了一个火红火红的鬼影,黑气在周围凝聚,万贵妃变得与她先前看到的似乎不一样了。
只见她继续痴痴呆呆的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烧死了,烧死了,烧死了。”
容吟霜才听谭恩说了他们之间的内情,知道她会变成这样,可能是因为她看到了御膳房的火,就想起了谭恩的死状,这才癫狂,变幻成了厉鬼,要肆虐人间。
猛地睁开双眼,万贵妃的脸上满是杀戮的暴虐,一双鬼眼在四周寻找目标,猛地冲入了一个宫女的体内,只见那宫女整个人像是弹簧一般,猛地就挺了起来,双手伸直,眼白上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