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她在溯玉殿遇见过张道祖魂魄的事情,因此并不稀奇,而子然居士却是第一次听,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问;
“你说你见了张天师的……魂魄?”
子然居士虽然知道自家媳妇是个通灵之人,但却没想到能通到那种地步。
容吟霜点点头,见子然居士陷入迷茫的沉思,忽然想起皇后娘娘,对子然居士问道:
“对了,娘,昨日皇后娘娘召见,看见我第一句便问我是否子然的儿媳,还说你们曾是闺中密友,为何从未听你提过呢?”
容吟霜的这个问题,成功的将子然居士从先前的惊讶中拉了回来,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回答道:“哦,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与皇后年轻时有过交往,只不过后来我俩际遇不同,她做了太子妃,我做了郡王妃,起先还有来往,直到后来安儿的事出来之后,我离开郡王府,与她之间的联系交往就淡了,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面,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的。”
顾叶安叹了口气,说道:“皇后娘娘的确是宽厚的,只可惜膝下没有嫡亲的儿子,你若去宫里替她做事,没有人帮衬,定要小心行事,知道吗?”
容吟霜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微微一笑,说道:“相公,你就放心吧。我的道术深浅,我心中有数的。”
说完了这些之后,容吟霜便回房整理东西去了。顾叶安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便起身去了晋王府,让晋王在宫里多照应这些,而子然居士也去了书房,提笔给皇后娘娘写了一封信,让容吟霜明日,一起捎带着入宫去。
第二天一早,宫中果然又派了轿子前来,这回的轿子比昨日的要大,要华贵许多,容吟霜拿着自己的行礼包袱,跟子然居士挥手便坐上了轿子。
前来迎接容吟霜的是个端庄的嬷嬷,只见她从袖中拿出一封金箔浆纸包裹的信封来,走到子然居士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将信交到她的手中,说道:
“夫人万福金安,这是皇后娘娘命奴婢亲手交给您的书信,说是想请夫人改日去宫中一叙当年姐妹情谊,万望夫人莫要推辞才好。”
子然居士接过信封,对那嬷嬷回了一礼,说道:“劳烦嬷嬷,请嬷嬷回去定要转告皇后娘娘,民妇未曾有一刻忘记与娘娘之情谊,若是娘娘何时想见民妇,只需派人前来通传一声即可,民妇绝不敢推辞。”
随后,顾叶安从旁喊来了一位管账的嬷嬷,给这位宫里的嬷嬷送了一份大大的见面礼,那嬷嬷开始还推辞,但是在看见大礼的数目之后,这才收了下来,对子然居士和顾叶安颇为感动的又是弯腰,又是行礼的。
顾叶安趁势说道:“我家娘子入宫,孤身一人,难免孤寂无援,烦请嬷嬷多加照顾,莫不要让她一个人怕了才好。”
那嬷嬷看了一眼站在车前的容吟霜,脸上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连连点头,说道:
“自然,自然。”
一番寒暄告别之后,容吟霜才又忍不住走回来,在乳母手中抱着的三儿额头上亲了亲,这才转身踏上了马车,往宫中走去。
其实相比与其他人,她自己本身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因为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她做的就是这个行当,无非就是一些死去的可怜之人,不管是身处何地,她能帮就尽量的帮一把罢了,总好过她们漫无目的的在人间游荡。
皇后娘娘给她在钟灵殿内安置了一间房间,里头设施俱全,虽不奢华,却是舒适旷达的,容吟霜觉得很好,皇后又给她分来两名宫女,负责伺候她的起居。容吟霜也不好直接说不要,便收了下来。
容吟霜很感谢皇后对她的周到,收拾一番后,便赶去谢过皇后,并将子然居士的书信交给了皇后娘娘观看,皇后看后,颇感欣慰,直说要见子然。
容吟霜见她这般,便又说道:
“娘娘,既然民妇已入宫,可否现在就去那处看一看?”
皇后讶异的看着她,说道:“嗯?现在就去?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那东西……白天会出来吗?”
容吟霜微微一笑:“当然会。民妇不需休息,还是先做事的好。”
皇后点点头,因为她后宫事物缠身,不能没件事都亲自去管,便将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了瑾妃,瑾妃是四妃之首,平日里便帮着皇后娘娘协理后宫事物,所以,这件事交到她的手上也并不觉得奇怪了。
瑾妃对容吟霜的印象很好,在皇后走后,便领着容吟霜亲自去了御花园,边走边说道:
“大概是从十日前开始吧。御花园的西南角亭处便有异象发生,有值夜的宫女时常看见一些糕点,杯盘凌空漂浮,又有宫女经过之后,转变了性子,变得与从前大不相同,令身边之人觉得恐慌,可是没过多会儿,又恢复过来,却是不记得先前发生的事,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瑾妃一路走着,宫婢太监们纷纷给她们让路,临近西南角亭便见一个中年太监跑了过来,白净的面皮,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只见他麻利的跑过来跟瑾妃请安,说道:
“奴才参见瑾妃娘娘,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瑾妃没有作答,而是直接指着他对容吟霜说道:“他叫胡三全,是内务府副总管,专门处理宫中这些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