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生当然知道容吟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道:
“绣珠死后,我早已断了尘缘,清修于我而言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我又怎会后悔。”
容吟霜听到这里,也大概能明白一点徐生的意思了,他其实内心上还是十分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的,毕竟国师不是天天亲自挑徒弟的,他能撞上这个机会,就是他的运气。
而他的面相中确实今后会有大作为,若是开个医馆最多就是造福一方,可是也不能算作是大作为,但若跟着张道祖做徒弟,那可就不一样了,溯玉殿国师的徒弟,将来怎么样都能站出来说到话,更别说张道祖还是想将衣钵传授给他的,这种徒弟的性质又与顾叶安挂名弟子的性质有很大的差别,只要徐生学的够好,那么国师的位置有很大机会就是他了,这才算是功成名就的运势啊。
“既然你已做了决定,那就无须顾及那么多了,升平医馆的事情,我自会找人代理,你就放心的跟张先生去吧。”
徐生看着容吟霜,突然大庭广众的跪了下来,谁拉都不起来,坚持给容吟霜扣了三个头,然后才跪着说道:
“掌柜的再造之恩,徐生没齿难忘,今后我不管身居何地,都是您的伙计,您永远都是徐生的掌柜。”
徐生此举在茶楼中掀起了波浪,容吟霜让宝叔赶紧去把他拉起来,徐生说完了自己的心里话,这才站起了身,又恭恭敬敬的对容吟霜作揖道:“掌柜的今后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徐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容吟霜看着徐生这类似与诀别般的话语不禁觉得好笑:
“你的为人我和宝叔都是知道的,既然相聚,那就是一家人,真的无须说这些。你今后若是愿意,就常回来看看,没看张先生三天两头就来茶楼里坐坐吗?到时候你也跟来不就好了。看你说的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容吟霜说完这些,便和宝叔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徐生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把情况想的太严重了,不禁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又对宝叔做了一揖。
容吟霜见他终于释怀,突然想起孙秀才的事情,于是又对徐生问道:
“对了,先前宝叔说,吸食了五石散之人虽然容易致幻,可是手里却是无力的,你从前见过吸食过五石散的病症吗?”
徐生见话题变了,赶忙点头:“自是见过的。吸食五石散之后,大多数人确实会手脚发软,我之前听到的时候,也在心底产生过疑惑,不过,曾经也确实见过吸食了五石散之后力大无穷的人,也许每个人的耐受性都不一样,有的人偏软,有的人暴虐,这都是五石散的药性,只是影响的方位不一样罢了。”
有了徐生详尽的解说之后,容吟霜才了然的点点头,此时官兵押着孙秀才游街的队伍已经走出了朱雀街,人们也渐渐散开了。
容吟霜将徐生送回了升平医馆,在马车上,徐生见她面色有异,遂问道:
“掌柜的,您似乎对孙秀才的事情有疑意。”
容吟霜见徐生说破,也不隐瞒,点头说:“是啊。我觉得他那个媳妇很是可疑,她与孙秀才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他杀人的晚上离家出走,就好像,她知道徐生当晚会杀人一样。”
徐生也明白容吟霜的疑惑,说道:“虽然卢氏离去的时机不对,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她可疑呀,毕竟那么多街坊都看见她从卢家出来,徐生杀人的时候,她并不在场,只能说是运气吧。”
听了徐生的见解,容隐上却是摇摇头,说道:“不对,卢氏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她身后跟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女鬼。”
“……”
徐生愣愣的看着容吟霜,发觉自己眼皮一跳,不能再很好的接话了,虽然他知道容吟霜的本事,可是这也不说明他骤然听到这些,能够习以为常了。
容吟霜见他这样,不禁笑道:“你若真的做了张师叔的徒弟,免不了要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现在就怕了,将来可怎么好呢?”
徐生干咳一声,说道:
“小,小,小生没有怕,只是没有想到卢氏身边会跟着那……那东西。”
容吟霜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模样,摇摇头不再理会,又接着说道:“那个女鬼面目全非,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砸烂了脸。”
徐生倒吸一口气,说道:“砸,砸了脸的女鬼?”
容吟霜点头:“嗯,等你开了天眼之后,也许就会看到了,最好能看到,不然你就要多学很多东西才能弥补你看不到的缺点了。”
徐生显然有些戚戚焉:“我,我只想一生研究药理,炼制出可以叫人延年益寿的丹药来,溯玉国师之前也是跟我这么说的,至于这些东西,我还是不要看见的好。”
若是绣珠的鬼魂,徐生还愿意大着胆子见一见,可是若换成其他什么惨死的厉鬼,那就免了,他自问还没有那么淡定。
容吟霜听完徐生的话,就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张师叔果然也找到了徐生的弱点,避开厉害,直接以医术诱之,所以徐生才会这么爽快的做出了决定,唉,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张师叔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骗进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