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媗支颌问道:“你就不怕你家先生日后有一天会与你决裂?”
赫连雪略略偏头,轻轻抿着的嘴角挑起弧度:“日后你定跟先生决裂,但我不会,我都是适可而止。”
华锦媗摇扇:“说的也是。”
赫连雪忽道:“去年萧曜调戏你,就是在这间金铺吧?”
华锦媗挑眉:“嗯?”
赫连雪便道:“‘一凤金铺’是圣裁门的产业?”
“是拂樱楼的。”华锦媗浅颦微笑,“财富二字,圣裁门虽是富甲一方,但不敌拂樱楼的富可敌国!先问正事,破阵的九字真诀是你从焚音那里偷师的?”
“意外从先生书房窥见。”
“藏得很隐秘?”
“书藏得很隐秘,所以称意外。”
“那就证明——”华锦媗的脸上依旧盈着笑,只是那笑中仿佛多了一丝狡黠,多了一份冷笑:“我由始至终都没怀疑错焚音的身份立场。”
赫连雪默然,他亦不明白自家先生在这场斗变中占据何种地位。
“你为什么要向先生开口要了相国府的人?”
“就算李如霜他们是李相国李圣香眼中再无关紧要的人,但至少朝夕相处多年,尤其是李如霜……比我们都要更了解李相国和李圣香。我现在查不出天师宗的马脚,说不定靠李如霜他们以毒攻毒能逮住些什么呢?”
赫连雪幡然醒悟:“你想要利用李如霜他们对付天师宗?太冒险了!”
“……那也是无奈之举呀。”华锦媗感叹道,然后示意他该走了,不然呆久了只怕外面那些人会忍不住杀进来!她自己再趁机剖析当前局面,静坐片刻,就唤人随她离去。只是下楼时,她逆着赫连雪离开方向,从金铺的隐蔽后门离开,登上一辆其貌不扬的青篷马车。
甘蓝易容驾车,甘宁则陪她坐在车厢中。她如今面色略显沉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座下,约莫敲了一千多下,忽道:“甘蓝,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到凤池府?”
甘宁亦是愣了下,没觉得有何异常,可她还是赶紧撩开车帘往外一看,发现马车停在国师府的庭院中。
华锦媗冷冷抬眼,望着八名穿着儒服的少年齐步走出来迎接,她故作矜持地手搁膝盖就是不下车,八名儒士少年起初彬彬有礼的等着,然后面无表情的等着,继而……有个终于忍不住就要拱手上前,华锦媗就提前一步下马车,右脚“恰巧”踩在意欲上前的那人脚掌上,还三百六十度旋转,痛的那人呲牙咧嘴却只能强忍。
甘宁甘蓝被四名儒生拦着,另四名就前后左右的走在华锦媗四个方位,围着她朝前走去。
赫连雪回来,猛地瞧见甘宁甘蓝被四名同门师弟拦在庭院中,愣了下,她们在这里,那不就表示……他快步朝前走去,同样也被人拦下来。一个儒生歉意道:“雪师兄,是先生的命令。”
“那好,我不进去。华锦媗进去多久了?”赫连雪道。
儒生道:“刚进去没多久。”
“先生找她有何事?”
儒生摇头。
换句话——“李如霜他们也在里面?”
儒生沉默。
赫连雪于是了然。
这是黄昏时刻,光线昏暗,厅内就开了几盏烟雾。焚音就歪在烟如叠叠浅色后的卧榻上,慵懒地歪着,睫毛半垂下来掩起了眸子中的深意,他一边手支着头,不经意地说道:“人,本座答应可以给你,但也没有说是给活人……还是尸体?”然后抬头,勾唇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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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个月因为工作更换太忙了,许久没接触电脑…lt;!--ove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