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搭理他了,绣娘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只要我把他治好了,让他能站起来,能再带兵打仗,他就得感激我一辈子,到时候我女儿就是正房王妃娘娘,我就是神医,扬名天下,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原以为他若不是一心为了萧玦好,那就是一心为了自己女儿好,还真没想过竟是这么个简单粗劣到可笑的理由,还值得如此冠冕堂皇地把祖宗搬出来遮羞。
萧瑾瑜浅浅苦笑,“还真是误会你了……”
秦业说得激动,萧瑾瑜声音微弱如丝,一时没听得清楚,“你说什么?”
萧瑾瑜无力地咳了几声,展颜露出一个虚弱却满是安心的微笑,“没什么……不是为了吴郡王……那就好……”
秦业一愣,看着几乎被自己扎成刺猬还笑得安然的萧瑾瑜,突然意识到刚才情绪失控,沉了沉脸色,慢慢拔下那些胡乱扎上的针,“你不是很在意吴郡王吗?”
“是……”
“那怎么不是为了他,还就好了?”
“因为这样……我杀你……不觉得愧疚……”
秦业又是一愣。
这人……要杀他?
这人本来就有严重的风湿和胃病,他又损了这人的胃经,肺经,再加上刚才那一通乱扎乱刺,眼前这人出汗出得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单薄的身子一个劲儿地发抖,连喘口气都费劲……还想杀人?
秦业警觉地四下看了看,就听床上微弱的声音里带着点嘲弄的笑意,“别紧张……就我一个人……”
秦业低头看着他,直觉得好笑,“我可没伤着你的脑子,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
秦业再落下一针,萧瑾瑜彻底没有出声的力气了,轻轻合上眼睛,安然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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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从医馆出来,一口气就跑到山脚下,已经是下半夜了,山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楚楚在那条所谓上山最好走的路上时急时慢地走着,不知道山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人,不敢开口喊王爷,也不敢喊萧瑾瑜的名字,只得仔细地四下看着。
说是最好走的路,楚楚这样走着还跌了好几跤,想着萧瑾瑜要推着轮椅走这样的路,楚楚就心里直发慌。
好在是冬天,蛇虫大都窝着没出来,否则他要是遇上个毒蛇什么的,可是躲都躲不及……
可山里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他那么怕黑,要是一慌从哪儿摔下去……
楚楚越想越揪心,只顾着沿路翻找,一点儿也没留意身边的响动,突然被人在后面轻拍了下肩膀,楚楚吓得一声惊叫,脚下一松往下跌去,被后面的人及时拦腰一扶,站稳了身子,扶在她腰间的手也不动声色地迅速撤开了。
“娘娘,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黑暗里那人的身形很是模糊,可这低沉的声音楚楚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王爷的侍卫!
楚楚遇上救星似地紧紧拉住侍卫的胳膊,“侍卫大哥,你也是来找王爷的吧!”
侍卫听得一愣,王爷让他盯着山洞附近,几天都没动静,刚发现点儿动静就跟了上来,结果发现居然是她……她三更半夜上山来,是来找王爷的?
“王爷上山来了?”
楚楚连连点头,“天没黑就来了,该吃晚饭的时候都没回去!”
“王爷和什么人来的?”
“就他一个人!”
侍卫眉头微紧,这种山路凭王爷一个人的力气肯定上不来,就是真勉强上来了,他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察觉,侍卫沉声道,“娘娘,您先回去,这里我来找。”
“我跟你一块儿找!”
“不必……没准儿王爷已经回了,您先回去,别让王爷着急……只要王爷在这山里,我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他。”
“好……你要是找着他,赶紧送他到衙门来!”
“是。”
楚楚跌跌撞撞地奔下山去,也顾不得衣服被石头树枝刮破,膝盖胳膊都跌得生疼,用最快速度跑回衙门,天都快亮了。
衙门后院那间屋子的灯亮着,一个人影印在窗纸上。
人影坐着,坐在桌边低头翻阅着什么。
楚楚心里一阵狂喜,推门奔了进去。
“王爷!”
桌边人错愕地抬起头来,楚楚才看清,这人虽然穿的也是白衣,可不是萧瑾瑜那样的白衣。
景翊诧异地看着狼狈得像是刚逃狱出来一样的楚楚,“你这是……怎么了?”
被景翊这么一问,楚楚一下子哭了出来,“景大哥,王爷走丢了!”
景翊忙站起来,从书案后走出来,拍着楚楚的肩膀,“别哭别哭……什么叫走丢了啊?”
“就是找不着了!”
景翊愣了一愣,他之所以提前出现在这间屋里,就是突然接到萧瑾瑜传书,一张纸上就写着俩字,速回。
收到传书也不过就是上午的事儿,这还没说让他回来干嘛呢,能去哪儿啊?
景翊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