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的心思全在太子身上,被这结果惊得不能自已:“岂会?楚氏那样的飞扬跋扈,殿下又什么都瞧见了,岂会还护着她?”
宫女低着头摇了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陶氏愣在了那儿,愣了好半晌才又问:“殿下……什么都没说?”
“反正……反正奴婢没听说。”宫女嗫嚅着小心地抬眸睃了睃她的神情,复又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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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斓苑中,沈晰差了人去陶氏那边盯着,就把这事放下了。
而后他专心致志地看了大半日的折子,大多是东宫官呈过来的,也有些是父皇交给他的事。晚上临睡前倚在床上,沈晰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一封楚成递过来的一封,里面是件需要朝廷来决断的案子,但他读来觉得有趣,就把楚怡拉过来当个故事讲给她了。
这个案子是这样的,妇人付卢氏十五年前丈夫病故,她安心守了十五年的寡。这十五年里,她孝顺公婆、抚养年幼儿女,几年前当地官衙还赐过她一块贞节牌坊。
但去年,付卢氏外出买东西时与一个路过经商的商贾见了面,二人竟一见钟情,春心萌动。付卢氏跟公婆提过改嫁,公婆应允,但族中不答应。过了三两个月,付卢氏忍不住了,就与那商贾趁夜一道私奔了。
那一整个村子都是付家人,他们没跑出太远就被抓了回来。
族中便将二人交送给了官府,付姓乡贤们联名要求按律处以严刑。案子从一个小村镇一直闹到湖南巡抚那里,巡抚给判了个秋后问斩,但底下的官员却是意见不一。
“我看反对的这波人,基本都是你哥哥撺掇的。”沈晰笑道。
楚怡一声轻哼:“那我哥哥撺掇得对!”
沈晰凝神:“你说说看?”
楚怡便从他怀里撑坐起来,郑重道:“什么宗族乡贤,我看都是嘴里说着仁义道德,行的是欺压百姓之事!就说这事吧,人家当公婆的都点了头了,和他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干系!还敢说什么‘按律处以严刑’若是按律,女人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当公婆的点了头我看她儿子也不会反对,她早就可以顺顺当当嫁过去了,用得着私奔?”
沈晰颇爱听她这样义愤填膺地打抱不平,没听够,就又边夸她边给她提供更多线索:“你说得对,而且这事最初闹起来也是她公婆子女出面求情来着。她公婆家底颇丰,说原就愿意备一份丰厚嫁妆让她改嫁。”
楚怡明眸一瞪:“有丰厚家底在这里,乡贤们为什么蹚这个浑水就更值得怀疑了!”她边想边阴谋论了起来,“她丈夫没了,家产便是子女继承。可若她的名声脏了呢,是不是过些日子乡贤们就能怀疑她子女是否是自家血脉?到时他们都不必把人逼死,只消用这个疑点逼她公婆从别的支系过继孩子,这家产归谁也就不好说了!”
这种古代家族里的财产斗争,她在网上刷到过案例分析。搁在现代虽然大多没有这么复杂残忍了,但类似的故事也是有的。
放在北京,叫《第三调解室》;搁在上海,叫《老娘舅》。
沈晰听得哭笑不得,拧着眉头在她额上弹了一记:“你可真会想。”
“没这种可能吗?”楚怡揉着额头看他,他一哂:“有可能。”
说罢他就翻身下床,但此时时辰已很晚了,两人原已都准备睡觉,楚怡就问了句:“干什么去?”
刚要起身的沈晰转过头笑:“去见见新来的美人啊。”
楚怡:“?!”
他笑意愈浓:“你觉得史氏比较好么,我去见见。”
说着又要起身,楚怡当然不肯,张牙舞爪地一把扑住他:“不许去!”
他已然在憋笑了。其实她也在憋笑,扬起脸正色道:“好什么好,她们两个都不好,你不许去!”
“哈哈哈哈哈哈。”沈晰不憋着了,心满意足地笑了一通,跟她说,“你躺着,我去把这折子回了叫人发回去,让她赶紧改嫁,省得两个都押在牢里。”
楚怡这才松了手,他去书桌边回了折子,不过多时就回来躺着了。
她伸手抱住他,咂咂嘴:“陶氏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看看吧,若她不再惹事,这事就了了。毕竟这个天受冻也不舒服,你也算罚过她了。”
楚怡点点头:“我同意,而且其实她也没干什么。争宠嘛,我能理解,只是不待见她来我的地盘上争宠!”
沈晰又被她逗笑了,笑得眼底一片柔和,接着又说:“但她若还不安分,我自会治她。你不用操心,我已安排好了。”
他这么说,她就放心。楚怡便轻松地点了点头,而后便将手从他衣襟下探了进去。
沈晰眼眸微眯,她手指轻抚着他紧实的肌肉,故意把语气弄得十分撩人:“夫君这些天都好忙哦”
沈晰轻咳了声,但是绷住了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