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体验。
他的心突然开始突突跳,因为他脑中涌现出一些想法:他不想只因为一件衣服见到她了,他不想她再去那个地方上班了,他不想她住在这种又破又危险的地方了。那晚在l酒店的顶楼套房,他不知道想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应该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上,他现在知道了——他想拯救她。不是王子救公主那种救,他不是王子,他只是钱多,她也不是公主,她恰恰需要钱,他想帮她。他想到了一笔交易,她应该不会拒绝。
甘雨端了两碗面上桌,她也饿着肚子。
陈征的碗里有个荷包蛋,她的碗里只有面。他把碗换了一下,开始呼噜呼噜吃面,他真是饿了。
甘雨呆呆看着那只荷包蛋,没有动筷子。她在努力抑制自己因为一个鸡蛋而感动。
陈征吃完了,甘雨还没动筷子。他决定乘胜追击,开始攻势。
“我有一个工作offer,很适合你,工资是你现在工作的两倍,吃住全包,不会被揩油。”
“什么?” 甘雨还没回过神。
“我家保姆,只需要做做饭,打扫打扫房间,没别的,你还可以正常上学。” 陈征以为她是问什么工作,“考虑好告诉我。”
他把名片放在桌上,想说的说完了,拔腿就走。甘雨听到连续的叮叮咣咣的声音,肯定是他撞到走廊里的破烂了。她又听到了发动引擎的声音,车开走了。
甘雨想起来,他又没把衣服拿走。他好像说过今天必须穿这件。
☆、第九章
陈征到家之后,只剩下一个小时可以眯一下。
这一天太漫长了,他太困太累了,很快睡着了。
梦中有微风,他拿着相机,心情很好,一转身,还是那个面目模糊的人站在悬崖边,他温柔地笑着对他说:“小征,你看,大海真美啊,我下辈子做一条鱼吧。”他转身迈了一步,掉落悬崖。
陈征扑过去拉他,自己却也坠入黑暗中。
他一直下坠,一直下坠。有个女人的声音一直环绕在他耳边:“陈征,我诅咒你一辈子不幸福。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应该去死!”
手机闹铃响了,陈征惊醒,额头都是冷汗。今天腿特别疼,他掀开被子看,伤口又长又深。
遇见她之后,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他照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起床,冲凉,换衣服,上班。
甘雨今天的课在下午,她本来可以早上多睡一会儿,但是她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陈征的提议,她干脆起床。
手机备忘录蹦出来提醒,今天是交房租的日子,也是给医院交钱的日子。她查了一下账户余额,奖学金已经打到卡里了。但是还差得远,她得快点再找一个合租人。
“我有一个工作offer,很适合你,工资是你现在工作的两倍,吃住全包,不会被揩油。” 脑中又开始回放他的话。
要不去给他当保姆吧?她摇了摇头。不行,不要再跟他有什么牵扯了。
甘雨收拾收拾,在市场买了一块蛋糕,跟老板蹭了根蜡烛,又买了点水果,上了公交车往东港医院去。在车上,“没良心”这个名字一直打来,她干脆关了机。
进了医院,她径直往住院部血液科走。一路相识的医生和护士和她打招呼,让她代他们祝甘哲生日快乐。
甘雨走进病房。
“姐,你来啦。”靠窗的床上,一个跟她长得七分相像的少年放下手里的书抬头。
甘哲,她弟弟,她画中的人。
“今天你生日,我来早一点帮你庆祝。” 甘雨放下东西,跟病房里其他病人家属打了圈招呼。
“你怎么满头是汗?” 甘哲递给她一副干干净净的叠好的手绢。
“今天特别热啊。喏,你看,我买了蛋糕,还跟老板蹭了根蜡烛。”她拿出来向他邀功。
甘哲配合地竖起大拇指,问:”我的画呢?你说要送我一幅画的。”
“等我再润色润色,这是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我当然要给我弟画的超帅的啊。”并不是,是有一个讨厌鬼总是打扰我画画啊。她在心里骂陈征。
陈征在办公室突然打了个吓一跳,这大热天的陈总打喷嚏?而且他黑眼圈怎么一天重过一天?他很想开口问一下要不要找人去看看风水啊。
说到陈征家,j说:“陈总,上次的保姆已经辞退了,已经挑好新的人选,是从英国皇家管家学院毕业的,面试暂且安排在今天下午了。”
陈征吸了吸鼻子,三十几度的天自己打什么喷嚏啊?他回答:“不用了,我有了合适的人选,等着她答复就行了。”
j心里一惊,什么保姆还要陈总等?!是在白金汉宫工作过嘛。
甘雨点燃了蜡烛,病房里的人聚到一起给甘哲唱生日歌。
甘哲吹灭了自己十八岁生日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