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叫人去库房找几件像样的贺礼出来,随后就到。”方贵人眉眼见晃晃的是惊诧,但这话听在温静则耳中又显然有几分拒绝的意味。
她站起身,福礼说:“如此,那我便先行过去了。”
方贵人点了头,温静则才领着愫蔻不紧不慢的朝外走。
阳光破开云层,照射下来,映照得前方湖面波光粼粼。温静则虽然起的早,可是央错宫到彩芳斋远得很。等温静则到的时候,彩芳斋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皇后娘娘万安!众位娘娘万安!”温静则的位分低,进门就是福礼。赵皇后眼波微微扫过道:“起来吧!”
绾念会意,利索的上前扶起她。
“多谢娘娘。”温静则站直身子,退到一边,悄悄朝屋里看了一圈。李姒坐在赵皇后身边,她今儿穿的是梅花纹纱裙,绾了个凌云髻,春善站在她身后,胳膊上搭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
对面为首的坐着柳贵妃,长发绾成望仙九鬟髻,上身着一件金边琵琶襟外袄,下边是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瞧这架势,似乎是要将皇后给比下去一般。人群里不知是谁多嘴问了句:“安怡轩和央错宫一样都离的远,怎么温常在都到了,还瞧不见方贵人和安嫔姐姐的影子?”
她说完,半躺在床上的祥嫔就接话说:“只怕是安嫔她夜里睡不着,这会儿才起不来床吧!”说着,众人又是一顿哄笑。祥嫔生了个皇子,一下子身份就越过安嫔去了,她哪里睡得好觉呢?
方贵人虽说在宫里同谁都能玩的来,但是怕也是安嫔那头的人。早上拒绝她,不就是怕自己上赶着来了,叫安嫔心里不舒坦嘛?
三个女人一台戏,若是唱别人的戏,温静则也乐得看着高兴高兴。可偏偏东西南北风乱吹,柳贵妃磕着瓜子儿闲闲的开口说:“那照这样说,温常在来的早,一定睡得不错喽?”
她话音刚落,原本叽叽喳喳的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只能听得道她磕瓜子的响声。人人都闭了嘴,温静则也不由自主的挺直脊背,冷汗直流。
赵皇后皱眉怼了柳贵妃一句说:“贵妃你可真是不会聊天,回回咱们后宫姐妹们说话,总能叫你一个人给整消停喽!”她瞧了瞧桌上所剩不多的瓜子,抬手叫绾念给柳贵妃上杯茶说:“瓜子食多则上火。”
“呵呵!”柳贵妃笑了两声,晃晃手中的茶盏,瞧着温静则说:“皇后娘娘这样替温常在解围,就是不知道,上回温常在挨的那顿板子,心里还记不记得。”
☆、作答,陷害
十七、争锋陷害
温静则险些就要被口水呛死,她强忍下喉中想要咳嗽的不适。连忙站起身来福礼说:“臣妾惶恐!”
这话怎么接?!
要说还记得,那就是记仇!是在心里记恨着皇后娘娘!!要说不记得吧,那就是不将皇后娘娘当日的训诫放在心上,不知悔改!进一步也是错,退一步也是错!
温静则抬头瞧了赵皇后一眼,她正靠在椅背上,瞧着乳母刚刚抱过来的五皇子。
“惶恐什么?”柳贵妃翘起二郎腿,发间的珠硕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翠响,她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道:“你如实回话就是了。本宫不吃人~”
赵皇后悠闲的喝着茶,似乎也想听听她的说法。温静则寻思着左右是逃不过了,自己还是就装些傻,皇后得罪不得,贵妃也得罪不得!她仍然半蹲着,额上慢慢的溢出三两点薄汗,嘴唇钝动两下说:“臣妾不敢记着。”
她说完,殿内众人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意思。祥嫔才生完孩子,却也不消停。她支着身子,将头凑近赵皇后,伸手逗了逗五皇子。柳贵妃膝下也有个皇子,祥嫔知道她容不下自己母子,就转而巴结赵皇后,嚼舌道:“怎么?你这是连皇后娘娘当日的训斥都给忘干净了不成?!”她声色俱厉,摆足了架子。
温静则的身子伴随着她的厉喝,向后猛的瑟缩几下,瞧着一副瑟瑟发抖,不敢多言的模样。
赵皇后担眼看过来,将温静则上下一同打量:绾着最寻常不过的吊马髻,衣裳颜色寡淡,还微微蒙着一层灰尘。
叫人怎么看怎么顺眼!!
她把五皇子塞回祥嫔怀里甩甩泛酸的胳膊,叫绾念把温静则扶起来道:“行了,温常在是老实巴交的性子,你们都为难她做什么?”赵皇后回头瞥了祥嫔一眼:“你也是,既然才生完孩子,就好好养着。省的哪里落下毛病来,皇上还要算在本宫的头上。”
“啪!”
温静则仿佛听见一个重重的巴掌大在祥嫔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她垂头憋笑:怎么样?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活该!
赵皇后喜欢老实安分,易控制的女人,温静则这样作答正是合了她的心意。反倒是祥嫔,以为生了个皇子,尾巴就能翘上天了?有儿子的柳贵妃不接纳她,无子的赵皇后也不见得喜欢看她母凭子贵的一路青云直升。
“臣妾受教了。”祥嫔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散而去,再瞧不见踪迹。她脸色青白交加,而后又燥的发红,悻悻缩回被子中。
柳贵妃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的继续嗑瓜子儿。
众人聊了半天,外头传话来说是安嫔与方贵人一同到了。话音刚落,外头的宫娥就打起帘子来,安嫔走在前头先进门,方贵人紧跟着,给众位娘娘请安。
温静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