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看看你的脸嘛。”
苏怀夏奇怪……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对着一坨被褐黄色粗布盖着的物体说话……苏怀夏一直觉得会用这种劣质布盖住的,一定是另外一堆废品吧?
而且小姑娘竟然吧爷爷传下来的宝贝香炉拿来当废品卖……哎,真是个好东西,得不到重视的年代。
苏怀夏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她惊悚的看见从褐黄色麻布下面伸出一只白皙纤瘦的手,摸索着把那鼎香炉拉进了布里。
围着收购站的女生,都发出了声见到自己偶像似的低声尖叫。
苏怀夏:“……?!”
卧槽……她忍不住在心里吐了句脏话,麻布底下竟然是个人?!
师大小姑娘瞧见传说中的帅哥终于有了动静,激动得说道,“我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来了,你就让我看看你吗!”
她绕着板车打转,企图看到麻布下人的真面目。可板车靠着墙停,人好像又朝着墙躺着,没办法看到他的脸。
麻布下有微微骚动,像是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将楼上的花纹,摸了会儿,骚动停止。那只比正常人要更白些也更消瘦些的手又伸了出来,在车板上艰难的摸索着。
他的身边也放着同胖大姐面前一样的一排钞票。就见手摸索了片刻后,停在十元面值的钞票上,胡乱撕了几张,推到车板对边缘。然后迅速又收回去,卷紧了身上的布,停止了一切的活动。像是一个又睡过去的人。
“啊,你连让我看一眼都不肯吗?”师大的小姑娘很失望。
旁边织毛衣的阿姨终于忍不住:“姑娘,你别打扰他了。我同事身体不好,白天不睡上十几个小时是起不来的。今天他才睡了半天呢,肯定还没缓过神来。你拿了钱就快走吧。”
苏怀夏:“……”
白天要睡上十几个小时……这个特征,她怎么觉得越听越耳熟呢?那只手她也眼熟……但又不是太像。
她记得顾鹤之的手要比刚才那只胖一点。那只实在是太清瘦了。
“农大这位姑娘,你卖不卖呀,不卖让我先吧。”苏怀夏还在发呆,后面的人催促道。
苏怀夏简单称了下手里的铁片,然后跑去板车那边。
她把铁片倒在板车脚下的小山上,人也不走,而是像刚才的师大女生那样,绕着小车打转。
师大女生没有看见板车上人的真面目,不甘心的站在一边没有走。
看到苏怀夏就拿了桶铁片来,气恼的哼哼:“我拿了一顶那么贵重的香炉都没有见他,你就一桶铁片,别想了。”
苏怀夏完全没把那姑娘的话听进去,她现在眼里只有板车上的人。
这人越看越像顾鹤之……但……看着麻布下隆起的高度,蜷缩在麻布下的人也太削瘦了些……她记得顾鹤之没这么瘦啊。
苏怀夏犹豫要不要喊。转念一想,喊了也没什么,就试探性的轻声唤了句:“顾鹤之?”
麻布下的那坨动了动。
有……有反应?
不是吧……
苏怀夏睁大眼睛,惊愕的又大声唤了声:“顾鹤之?!”
苏怀夏话音刚落,麻布下的那人,就哗的做起。盖着头的褐色粗布从头落下,露出了布下清俊隽丽的脸。他比苏怀夏记忆里瘦了很多,五官更加立体。却没有很大的攻击性,和谐幽远,像是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顺软的头发服帖的垂着,皮肤很白,偏浅的褐色眼睛泛着一层雾,茫然的扫视一圈,好像在找刚才声音的来源。
直到他看到不远处的苏怀夏,眼睛才定格下来。涣散的眼瞳,有了焦距。
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的众多追星女孩在队伍中发出一阵阵的惊呼。
顾鹤之把这些惊呼自动过滤成背景音,就这样盯着苏怀夏看了很久。
苏怀夏确定刚才这家伙的确在睡觉,因为他侧脸边还有不知被什么压出来的红印子。他起床气很大,不过不是向外的,而是向内的。刚睡醒或被人吵醒就会坐起来生闷气。也不会和吵醒他的人吵架,只是沉默的抿唇瞪,瞪到自己气消了,就倒头继续睡……
苏怀夏上辈子无意中吵醒他的时候,会想办法哄哄。可今天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顾鹤之瞪过来的眼神中,不仅有起床气,而且还股浓到她哄不过来的怨念……
嗯……她招惹到他了吗?苏怀夏疑惑的挠头。
等等……苏怀夏忽然惊醒过来,这人真的是顾鹤之?!
“顾鹤之,你竟然在收废品?!”苏怀夏三观都被震碎了!
原谅她实在无法相信顾鹤之竟然睡在废品堆里。上辈子遇到顾鹤之的时候,巨大的财富让他所有的吃穿用度,都已经矫情到连苏怀夏有时候都无法忍的程度。什么睡觉的被子要每天换,吃饭前睡觉前燃的香要不同款式等等这些都是毛毛雨。到了后期两人窝在山上小竹屋里过日子,他那种矫情麻烦别人的龟毛一度想让苏怀夏离家出走……
原本以为重生回来后年轻版的顾鹤之能够忍受知青点的大通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