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掸袖子,脸上一派云淡风轻。

“仅此简单?”余池多留了个心眼,紧跟在他的话后问道。

李琰觑他一眼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这桩差事找正经人行不通。”

余池听他这话讪笑了两声,心里有了点眉目,却也不急着往下顺话,蹙着眉头假意为难道,“余某虽是个急功近利的脾气,到底也懂得自保的道理。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得多做体谅不是?”

“这倒好说。”李琰挑了挑眉,脸上笑得十分和煦,“余老板无非要探个深浅,好叫自己心里有底,可以理解。”

笑罢,他看向余池目光悠远,“我助你当上皇商之后,你每个季度的粮草供给渠道需得四六分成,四成给朝廷,六成转到我这里。”

一滴冷汗顺着后颈从余池的背上滑过,他心中暗暗吃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默然寻思道,不知这贵公子何许人也,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是从皇室嘴里夺粮草,这无异于是想要……造反!

余池下意识地就想回绝,可抬头对上贵公子的冰冷目光,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了下去。

直觉告诉他这位来去匆匆的官家公子,绝对不是好惹的人。这人既跟自己坦率开了这口,泄露了这等大逆不道的底细,如若莽撞推辞怕是不好收场,甚至会招惹上性命之忧,需得见机行事才行。

思及至此,余池索性跟他做进一步的底细较量,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道,“寻常百姓做生意都是放到台面上来讲,不说尽如人意,好歹也要你情我愿才行。如今在下已然得知公子意图,事关重大,想必草率回绝,定是不能轻饶。但我余某人天生一副傻胆,是死也要死个明白的,还望您成全则个。”

说完这番豪言,连自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个死得明白,余老板果然胆识过人,叫我刮目相看。”李琰抚掌大笑,眼中流露出两分的赞赏,指着余池说道,“可惜你不曾投身仕途,不然我定是要向大哥举荐英才的。”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块质地莹润的白色玉牌,堪堪放在余池的面前,供他自取揣摩。

余池从凳子上站起来欠了欠身子,用袖子擦了擦两只手,而后小心翼翼地把玉牌捧到了眼皮子底下。

温凉的白玉牌上清清楚楚地刻了四个字——南阳郡王。

余池手指一颤,赶紧把白玉牌送回了官家公子的身边。他堪堪擦了一把汗,哪晓得这面前坐着的竟是当今圣上的同宗幼弟——南阳郡王李琰。

既是如此,那这小郡王嘴里的大哥必然是位高权重的当朝亲王李弘了。

似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李琰嘴角噙着笑,继续往下补充道,“如若余老板心中仍旧发疑,可事后遣人去把鹿场的钱老板叫来一问。钱家的宗亲在京城为官,平日里多有上门跟弘亲王府打交道,真假与否,一试便知。”

这天上好不容易掉下个体面买卖,做的却是不见光的生意,着实让人犯难。余池低头思忖,转念又想,如今事态已到这般田地,与其坐等天意,倒不如权衡一下‘事在人为’的利弊可行。

李琰抬眼瞟到他脸上的犹豫神色,淡淡开口道,“余老板是个心思透彻的聪明人,这桩买卖,牵涉你我,说为是一场豪赌也不为过。如今我紧着事项安排,无法给你太多的时间去思虑得失,还望余老板早做决断才是。”

“此事事关重大,公……郡王就不怕,万一余某拒绝之后又不小心说漏了嘴,会给您带来麻何等的大麻烦……”余池一下子被这排场给冲击到了,一时昏头,说出了一句不该的话来。

“余老板的嘴严不严我不知道,但你只需记住,这东县的风未必能够刮到京城。用官家的手段来对付底下这些手上肉刺,就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李琰正了正脸色,递过去一个凌厉的眼风,唬得余池不敢再做这等消极发问,立马把话题转到旁边去了。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得打我这嘴。”余池抄起巴掌往自己的脸上扇了“噼啪”一巴掌,随后把手扬下去拍着胸脯向他表露忠心,“郡王放心,被您看上是我的福分,但凡我余池得了您的荣光照拂,必然要效仿犬马为您分忧。”

“如此甚好,你倒不失为是个积极分子。”

李琰显山不露水地丢了他一句好话,在心里思量道,若这余池不是个黑心大胆的圆滑奸辈,自己也不惜得用他。

第25章 晋江独家连载|纸难包火

此刻,余池在外忙着颠浪头,一颗心全吊在“名利”二字上无有其他。被搜罗出来当试探借口的家里人,虽不曾沾到他费神操心的半分福气,却也过得现世安稳。

余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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