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那样六点朝上,却是排列不等,随意晃成各色骰点。
老者暴怒,恶视两名年轻人道:「你们耍诈?」
年轻人笑而不语,手掌一晃,六枚骰子收入手中,随即投下,六点朝上,已
是稳赢。
年轻人这才开口:「老人家,我们连桌子都没碰,怎么耍地诈啊?」
年轻人说得没错,他们二人确实不曾耍诈,耍诈的另有人在。
这二人赌骰子下注的便是孤寒峰下来的阿娇,她得过赌王真传,这次女扮男
装,转来踢三羊赌坊的场子,每次庄家掷骰子,她便从中捣鬼,暗运内力借桌面
传力,改变点数,这种技巧并不需太强内功,只是一门巧劲,用得对了无往而不
利。
另一名年轻人也做过改扮,就是家里开过赌坊的谭青,他也从家中善赌高手
手中学了一手好赌技,只是家里约束太严,还从来没试过,此番随着南宫诗泉出
马,还练了许久,又从阿娇处取了许多经才敢出动。本来阿娇一人便可应付这场
面,可顾忌她一个女儿家胆子不大,才叫来谭青做个陪衬。
方才为二人出头的,不用说,就是人高马大的胡四海。暗中捣乱老者骰点的
不是旁人,正是才从孤寒峰下来的季轩娇,她虽不通赌技,可内力深厚,轻轻一
口气,便改了点数。当然,她也是被辛玲扮作了个粗豪大汉的模样。
既然季轩娇都来了,老猫怎能放松警戒,这赌场之中十个里面有一半是老猫
手下的高手。
南宫诗泉早就和老猫定下计来,泰山派乖乖交出赌场还则罢了,若是胆敢插
手,就在赌场中下狠手,将泰山派的人全灭了,泰山派弄出个为正道不耻的赌场
来,定然不敢声张,叫他吃个哑巴亏。
老者也不争辩,狞笑道:「我管你耍不耍诈!」接着暴喝道:「来人,把门
给我关了!」
一群赌场打手迅速关好门窗,泰山派众徒纷纷拔出长剑,为首一人喝道:
「不想死的给我滚到墙角去!」
眼见一场血案就要发生,来参赌的赌徒闲汉自然不敢插手,有的缩到墙角,
有的钻了桌子,围观之人跑了一大半。
剩下一群人,数量远比泰山派人数要多,一个个脸上带着邪笑,根本不把泰
山众人放在眼中。
泰山派的人心虚了,这是谁来对付谁?
亮了身份,于师门名声不利,转身就跑,家里又丢一处买卖,事到如今也只
能硬拼。
那老者也是变了脸色,这两个后生明明就是来找茬的,他也不是等闲之辈,
心说坏事的就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也不声张,手中一对铁球先后脱手飞出,直
奔谭青、阿娇二人面门袭来。
阿娇赌技虽强,武功却远不如小她许多的谭青,谭家腿法凌厉,轻功自然不
差,眼见老者卑鄙,谭青急中生智,飞身扑倒阿娇,两枚铁球先后贴着二人头皮
飞过。
铛铛两声铁器相击,季轩娇骤然出手,击落斤重铁球的是她手中发出的柳叶
飞刀,季轩娇娇叱一声:「敢暗算于人,看刀!」
漫天花雨的手法,双手洒出一片银光,在老者看来是铺天盖地一片寒芒,笼
住上半身所有要害,他惊呼一声,身上中了七八处飞刀,倒地而亡。
这边出了人命。
老猫手下群豪也和泰山派开战了。
胡四海率先发难,掌中巨刃横抡,力大势猛一刀逼退三名泰山弟子。胡四海
的刀法多是大开大合的勇猛招式,室内桌椅罗列,作战并不有利。可泰山派同样
在室内难以发挥剑阵威力。这就让老猫手下的高手占了便宜,这群人,不少都是
盗贼出身,最善斗室搏杀,招式小巧灵动,兵器也奇形怪状,有的只用一柄匕首,
有的掌中一对峨眉短刺,纷纷利用桌椅板凳作为阻碍,攻守有度。季轩娇、阿娇、
谭青又加入战团,不消片刻就将泰山派十几人杀得大败。
将几名活口踹翻在地,各持兵刃抵住要害,其中一名叫苗二的老猫亲信,眼
睛望向季轩娇道:「夫人,留不留?」
季轩娇挥一挥手,锋刃送出,血溅五步,将几名活口处死。有泰山弟子还想
拼死抵抗,被胡四海一刀两断。
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
三羊赌坊就此易手,斩断泰山派最重要一处金钱来源。又诛杀了泰山派十几
个弟子,自己人才轻伤几个,都是喜气洋洋。当晚,南宫诗泉为这群豪杰摆下庆
功酒宴,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日,并无任务的季轩娇就带着并无任务的阿娇、谭青和胡四海三人返回
山庄。
这回程路上,阿娇和谭青聊得便多了起来。
两人年纪差了四岁,都是一般的青年男女,还都是赌技高手,更曾并肩作战,
聊起来话题自然不少。偶尔胡四海也去插嘴,反倒叫季轩娇叫到一旁。季轩娇已
然看出,谭青对那阿娇似乎有些意思。谭青说不上出身名门,也是个正派青年,
阿娇年纪虽然大他一些,可孤寒峰的姐妹又有几个姿色差的,否则也不会招惹男
人去迫害。自从和老猫重逢后,老猫依旧把她爱若珍宝,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