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四周的几个兄弟都只面色各异地不做声,便权当是他们点头了。
他起身,走过茶桌,来到翁少延身边。
翁老爷子绕了一圈,最终停在翁少延身侧。他们都是商人。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与其说是父子情分,倒不如说和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一个“利”字而已。
他伸出手,便有下人上前来替他捡起那把折扇。
翁老爷子用折扇敲了敲翁少延的肩膀。他说:“那你可一定要办妥当了。”
若是出了差错,利益坍塌,那么他们之间父子的情意或许也就淡了。
翁少延走出门去,与面上的笑容不同,他心中的烦闷已积做高山,转背时却发觉拐角处正杵着一个娇媚的女子。听了方才他们在屋中的话,她眉眼中尽是哀伤。
翁少延顿了顿,并不迟疑地走出去道:“你怎么来了?你不该守在章家么?讨好章飞月不成,接近章星移总不是难事吧?你那套招揽客人的本事到哪里去了?”
绿绿跟在他身后走出去,道:“奴婢是偷溜出来的。章家人将我排斥在外,不让我靠近章飞月就算了,章星移那边,他的那群通房丫头个个泼辣,也不是好对付的。只是,我打听到,过些日子章星移要在章宅邀些人去赏花……”
她汇报着他要的情报,只是,心却慢慢地冷了。
他果然是不爱她的。
39、再聚...
三十九
王琦笑了两声,将堆满葡萄杏仁糖糕的盘子往前一推,他回头就适才听到的话问:“她说她要嫁给谁?我?”
纷儿维持着笑,冷汗不知不觉从额角滑落。面对孟家耳目报过来的消息,他也很是无可奈何:“是。”
王琦收敛起笑容,难得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道:“该不会是咱们的人绑她的时候把她脑子给碰坏了吧?”
纷儿知道他只不过是挖苦人,陪着笑道:“主子指点的人,都是小心行事的。哪会犯这样的错……”
“你说的是。”王琦仰身靠在椅背上,他盯着头顶整齐排列的房梁,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事情不会无缘无故出差错,终归还是我漏算了什么。”
“少爷已算得很清楚了……”这句话,纷儿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说的。
王琦总是周全的。他不想与孟宣雅扯上关系,于是这么多年来,他便能够让自己一直被排除在孟宰相有关女婿的亲睐范畴之外。
他与孟宣雅总计也没说过几句话,唯一他记得的,还要追溯到好久以前,他同她父亲下象棋。孟宣雅莫名其妙出手助他,风头她出过了,他却踩着她上去,出了另一个风头。
他又想起顾潜之。
王琦还在思索着此事,外头又有人来报。见纷儿也在,于是先转告给纷儿。
纷儿听过后,向王琦道:“何掌柜已按少爷先前交代的入了商会,只是,钱的来路还要问过您。”
王琦的手摩挲着桌上那册话本子的页脚。他以指腹将其翻起来,随后又放开下去,不断把玩着,漫不经心道:“建材。”
闻言,纷儿也不由得抬起眼睛来,专注地望向自家主子。
“一年之内,有城要毁。”王琦最终拈着那册话本到自己手中来,他翻开,随意地浏览着之中的内容道,“到那时候,建材最值钱。”
追随少爷的数年间,纷儿已清楚了自家少爷的手段和高明之处。他不动声色,由政及商。朝堂之上,其位置的拔高已足够惊人,然而更叫人讶异的,莫过于底下他同时在盘算的事。
毁城意味着什么?
狼烟已在平稳的天际下悄然点起,敌从何处来?里,还是外?这些,从此刻凄清的水面上丝毫看不出痕迹。
不过,这些都与纷儿无关。他又将眼睛垂下去。
他只消听令行事便是。
临走之前,纷儿没忘问上一句:“少爷,那孟小姐之约……”
“啊,那个。”王琦翻了一页书,他思忖了半晌,“我不想去。就说我点心吃多了,病了。”
纷儿一时半会没寻到什么适合回上来,因而停顿了些时候,这才问下一桩事:“章家来了信,说是府上新桃开了,当家的又得了些茶叶,搬来京城也才这么久,想结识些人,故要办一场赏花宴。”
王琦扭头便答:“去,既是章家的,自然要去。什么时候?”
“爷,那一日,太傅大人要见您。”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