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特别的缘故才情愿与她单独出来的。
路上行人说说笑笑,章飞月与顾潜之却很安静。他们的确算不上熟络。
章飞月耐不住沉寂,随意地寻了一个话头:“王琦,如今过得怎样?”
“好。”顾潜之言简意赅、惜字如金,令飞月很想擂他一拳。
“你很厌恶翁少延?”章飞月又问。
“谈不上厌恶,只是,”顾潜之的话总算多了一些,他深思熟虑了半天,这才委婉地答道,“他是个心眼很多、算计很多的人。”
章飞月若有所思地点头表示同意,又走了一阵,桥边有卖花灯的。
章飞月快步上前。这些花灯形状与颜色各异,有兔子造型的,也有莲花模样的,章飞月看了一眼默默,得到点头后这才去挑选。顾潜之捕捉到她的喜爱,于是抱着手臂开口:“你买吧,我替你拿钱。”
“欸?这怎么好意思……”章飞月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已经笑开了一朵花。
他也很会讨女孩子开心。她转念一想,也对,毕竟他家里头还有一个与他私交甚密的妹妹。
与其说是甚密,倒不如说太密了。他直接跟这个妹妹交往到男女之情上去了。
“听闻你家有个妹妹是不是?”章飞月提起。
只见顾潜之眼睛里头一次有了些许光芒,他不自觉暖融融地笑起来:“不错。我与舍妹虽不是血亲,却情同亲兄妹。”
既然顾潜之自己提起了这茬,章飞月便也没放过。
她把玩着手里一盏方形的宝蓝色花灯,顺势问顾潜之道:“恕我冒昧,顾公子可晓得自己的身世?”
顾潜之不紧不慢道:“不大清楚。但也不上心。”
“这是为何?”章飞月作出关切的模样,“你可曾有什么信物没有?”
原书中曾有过这样的情节。顾潜之凭借信物与先皇相认。然而不记得是作者没写,还是章飞月读时不够仔细,总之,她不记得那信物是什么东西了。
顾潜之稍作迟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章飞月翘首以盼,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碧绿的身影跃入眼帘。
“公子可叫绿绿好等!”
妩媚动人的嗓音响起,章飞月与顾潜之都吓了一跳。
绿绿本就出身风尘,不比章飞月这一类的千金小姐,说着身子便自然而然贴到顾潜之身上。
他们不知不觉已行至桥上,人愈发多起来,章飞月被挤到外围。
不知是谁踩脚。她吃痛地退了几步,就在此时靠到了桥沿。
人群将他们顿时冲开了,在最后一刻,章飞月觉察到腰身传来一股力量。
有人将她推了出去。
飞月身体后仰,重心偏移,顿时往后栽倒下去。
若是一般的女主角,或许此刻便是如此落水了。然而,章飞月怎能甘心就这么落入言情戏本子的套路中?
咬定青山不放松,要死大家一起死。那一刻,章飞月忽地想起了前世小学时学过的一句古诗,并且在情急之下加以扭曲。
虽然用在此处并不恰当,但她一把攥住了那只推向她的手。
只觉被撞了满怀清香,二人一同摔下桥去,紧接着便是凉风习习与河水刺骨的触感。
是绿绿。方才推她的是绿绿。
她们一同落入水中。她与绿绿无冤无仇,章飞月正在气头上,却被冷水浇了满头,一时间也顾不上愤怒,只能逃命要紧。
桥头人满为患,岸上即刻有人翻身跳入水中。
章飞月敌不过事出突然,还在水中扑腾着,便有人拉住了她。
她被那人带到了水上,在吞吐间,她看清楚那个人的脸。远处的角落里,自小生在江南、水性极好的绿绿灰溜溜地上了岸。
昏过去以前,章飞月挣扎着叫了那人的名字:“翁少延……”
再醒来时,章飞月躺在家里。默默抹了眼泪,连忙叫嘈切过来,一群下人都惶惶不安了多日,总算盼到小姐醒了。
章飞月醒来,全身骨头都如碎过一遭般疼痛。她费尽力气才支起身来,默默连忙奉上一份稀粥,又问:“小姐想吃些什么?老爷已丢下商队在赶回来了。今日便敞开了吃吧。”
“蟹粉小笼包,糯米鸡,糖醋鱼,枣泥糕——”等嘈切已转背去办,飞月还追着喊,“等等,还有呢……”
“小姐,你就别难为嘈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