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该去辞行了。”白芎努力憋住笑,被压着欺负了一晚上,现在可算是翻身了,小样,敢欺负你哥?也不想想你小时候是谁给你把屎把尿洗小**的。
现杀的石蟹异常鲜美,一晚上没睡,又累又饿,就着腌的野果子,热乎乎地吃了两大碗石蟹肉粥,白芎嘴上说着吃完饭就立刻去找鲜筠族长告别,却是放下碗没多久便头一歪,软倒在褥子上睡着了,大约是太累了,还打起了小呼噜,长长的睫毛好像一排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青灰。
大哥真的是累坏了。
又是心疼又是得意地替大哥盖好被褥,云霄也不管什么鲜筠族长了,掀开被褥,脱掉鞋子,躺下来,和大哥盖着一床被褥,就这么看着大哥的睡颜,云霄一颗心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睡着的大哥也很好看,大哥的眼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样子好像两排小扇子,眼底有两道不太明显的卧蚕,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两道细纹,眉眼弯弯,能把人的心都给暖化了。
大哥的鼻子不算大,但是鼻梁却非常挺拔,中规中矩的形状,嘴唇上薄下丰,笑起来嘴角会有一个小小的笑涡,左边眉骨里藏着一颗小小的黑色的痣,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抚过那一枚小痣,云霄的眼中的爱恋和宠溺,几乎都快盛不下了,却又强忍着不肯满溢出来,怕丢了一点点,他舍不得!
张开手臂,慢慢将熟睡中的大哥揽入怀中,深吸了一口气,鼻尖尽是大哥身上那熟悉的温暖气息,云霄慢慢闭上了眼睛,逐渐沉沉睡去。
然而,即便是睡着了,他揽着大哥的双臂,也不曾有丝毫放松。
这么好的大哥,他好不容易才揽入怀中,好不容易才与大哥修成正果,这辈子,下辈子,再不肯放手的!
上天入地,他也要与大哥在一处。
大约是睡梦中的执念太过,睡到最后,云霄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跟个八爪鱼似得,死死扒着大哥不放。
白芎是在一阵窒息般的桎梏中醒来的。
满头大汗,身上也湿哒哒的都是汗珠子,努力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家小黑鸡以一个万分霸道的姿势,跟个树袋熊似得趴在他身上,四肢紧紧缠着自己。
怪不得梦里总感觉好像被一条大蛇给缠住了,总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白芎一脸黑线地将死死缠着他的手臂和双腿掰开,累得满头大汗,这小子这几年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长得这么快,睡着了更是死沉死沉的根本搬不动。
用力将云霄推到一边,盖好被褥,白老师累得长叹一声,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沉了,外面天都已经快黑了,最后一丝晚霞眷恋地挂在天边,终于被皎洁的月光挤走了,于是,整个天地便重新被黑暗笼罩了,淡淡的月华洒下来,就着月光,白芎重新丢了些柴火在火堆上,将篝火烧旺,想了想,从墙上摘下挂在上面的兽肉,肉挂在上面一整天,外面已经有些风干了,白芎只能把肉切成大块,下锅汆水之后炖着吃。
炖肉的时候,他又用切碎的野菜混合着麦面,做了十几个麦面饼子,饼子里面包的馅儿就是刚才切肉的时候特意留的一点碎肉,剁碎了做馅儿正好够用,一点也不浪费。
云霄便是在烤肉麦饼的香味中醒来的。
双臂枕在后脑勺上,就这么歪着头看着大哥烙饼,云霄微微眯起眼睛,简直不想起来,这样的只有他和大哥两个人的日子,是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从昨天到现在,一切都美好的好像一场荒诞而又放肆的美梦,让人沉湎其中不愿醒来。
然而,这一次,命运没有错待云霄。自美梦中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大哥卷起袖子在替他炖汤烙饼,云霄不知道什么叫“岁月静好”,他只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辈子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和大哥在一起。
认真做菜的男人最好看,白芎的五官从正面看不算多么惊艳,可是,侧面却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暖黄色的篝火打在脸上,勾勒出一个温柔恬淡的侧颜,看着大哥微微低头,拿起汤勺尝了尝肉汤的咸淡,一小口肉汤吞下去,好看的喉结微微滚动,云霄浑身一僵,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大哥的喉结,他昨夜曾反复舔舐品尝,那是大哥浑身上下最敏感的所在,轻轻咬上一口,便如燎原大火。
“醒啦?醒了就起来吃饭!”白老师对喜欢赖床的小朋友可是很严厉的。
云小朋友懒洋洋地从被褥里钻出来,从床头拿起一根染成纯黑色的发带,简单将头发扎在脑后,拿了牙刷和牙粉跑出去洗漱去了。
牙刷和牙粉都是大哥找人做出来的,牙刷上的毛是山里一种野兽的鬃毛,软硬适中,拿来刷牙最舒服了,牙粉则是用山里一种矿石碾碎了混合着几种清凉除菌的草药制成的,单纯从保护牙齿这一点来说,靠爪牙吃饭的妖族可比人族重视多了,因此,这牙刷和牙粉研发出来之后,很快便风靡了整片大陆,妖族出门,哪怕忘记带火石呢,也绝不会忘记带牙刷牙粉的,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这里可没有牙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