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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话说完韩归雁团团作揖,胡浩听闻她要走忙道:「韩将军既有伤在身,
还需多多休息才是。来人,好生送韩将军回府。」
「谢胡大人盛情,末将要吴大人来送。」韩归雁指了指吴征,大喇喇地毫不
避讳。
吴征笑着上前道:「慢着些,当心你的伤。」
两人自结伴入成都起便有风言风语传出,吴征对韩归雁的喜爱人尽皆知。此
后自亭城之战后更是朝夕相处只怕感情更深。市井中谈论起来多有叹息韩归雁名
声不佳,否则真是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
世俗里俱都知晓的事情,俞化杰岂有不知?他说心仪英武的女将当然是真的,
美女嘛,无人不喜。只是现下提出来分明是恶心人来着。
现下吴韩两人意态亲昵,混不将俞化杰放在眼里,相伴离去路过他时吴征甚
至露出口白牙哼道:「这人是谁?」
韩归雁适时停步道:「管得他来?靠祖上荫蔽的酒囊饭袋多了,你道个个像
你有本事么?」两人配合着默契甚佳,狠狠地报复了一把。
吴征一路将韩归雁送至韩府,心中依依不舍。这一别要有数月难得见面,实
是不忍分离。且俞化杰今日打了个前站,之后只怕韩家短时间里不得消停。所幸
者韩府不再是他初入成都城时萧索的模样,换了新颜最大的原因便是韩家的主人
已回归韩府坐镇,他才是韩归雁最大的倚靠。只盼望莫要有前事再来!
胡府里热闹了一天,至夜才恢复安静。书房里胡浩与吴征一同饮茶,林瑞晨
添水时也被胡浩留了下来:「是公事也是家事,夫人一同坐下罢!」
林瑞晨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替夫君揉捏着双肩道:「公事怎么又是家事了?
夫君也是,征儿远行才归,也不让她好好歇息。」
胡浩舒服地闭上双目,手指点着爱妻道:「你们昆仑再把他宠下去,活生生
要坏了一块大好的料子。远行怎么了?年纪轻轻这点苦有甚么吃不得的?再说过
了今夜还有时间详谈么?」
林瑞晨意外道:「征儿又要离京?」
吴征谦恭笑道:「弟子已托胡大人向圣上递了奏章需得养病数月,明日便悄
悄出城回昆仑。」
林瑞晨沉下面容道:「京中的局势如此混沌么?」
「局势混沌倒不是理不清楚。所以说你们护短,征儿和韩小姐藏起来不要紧,
待尘埃落定后再现身即可,总是要落着不少好处的。可怜为夫这一回怕是要吃些
亏。」
「你们俩越说越玄乎,妾身都听不明白了。」
「正说到这里,吴大人,劳您大驾。」胡浩口出讥讽之言,脸上却全是温和
笑意,只是些长辈对晚辈的调笑罢了。
「圣上待咱们这一系着实不薄,朝堂上有胡大人辅佐陛下,军中有韩大将军
执掌大军,凉州还有师尊遥相呼应。」吴征先来了段开场白,撇了撇嘴又道:
「燕秦之战师尊力保三关不失,但终究弃了大半个凉州根基之地,至多也就是功
过相抵,但刺史的位子是绝不能动的,至少当下不能。雁儿临危受命守下亭城,
又夹击下卞关燕军,这是实打实的大功绩,非得有一份天大的赏赐才配得上。弟
子这边虽没什么大功,但苦劳总是有的,现下已是六品官位在身。如今lùn_gōng行赏,
咱们这一系只有升没有降,势力又要大了起来。且雁儿那边……此前的事情大家
心里都明白,圣上这一回不好再给韩家脸色看,自然要有些旁的法儿制衡。」
胡浩眯着眼享受一双柔荑在肩上力道适中的揉按,闻言至此伸出手点点吴征
道:「看看你们昆仑护短,这等时候授命弟子躲起来,让为夫一把老骨头出去顶
风。奚半楼那老货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韩破军,真真是可气!」
林瑞晨掩口偷笑:「夫君气不顺可劲儿骂,掌门师兄不在,骂他弟子也是应
该的。」
胡浩斜眼一瞄道:「骂他有什么用?本事是有几分,可惜现下还任人摆布做
不了主,骂了平白惹人笑话。你道俞化杰今日是为了韩家小姑娘?他是来向为夫
抖威风来了。蒋安和摆明了道道两不相帮,谁赢了他都祝福,祝他娘个死人头!
霍永宁倒能帮衬着说两句,可这事和他没关系啊,能说两句得了犯不着抡膀子和
咱们一起干。奚半楼远在凉州看我笑话,韩破军缩着不出来,闹到最后啊,为夫
怕是要将手中的东西交一些出去才成。」
吴征默然无言。这一系威权太甚不是什么好事,奚半楼动不得,韩破军不能
动,算来算去只能落到胡浩头上。这恐怕是吴征与韩归雁二人手掌实权的必要条
件之一!俞人则功勋卓著,官位本也极高,尚书左丞再往上走只剩下三大重臣,
中书令与尚书令自然也是动不得的,那么加一位侍中大人无论是符合官制还是平
衡派系势力都是上上之选。
侍中本是个虚职,和议郎类似。有了侍中的头衔才有侍奉皇帝左右,顾问应
对,谏诤纠察,向公卿传谕御旨的权责。慢慢的职权日重成为正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