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中带着不可置信,怎么会在他的身上呢?虽说他直到现在还不清楚一魂一魄该是什么样的,但是如果多了这么点东西,总该让他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吧?不会是他承受不住姬钺的一魂一魄,所以才会突然增肥了一百多斤吧!
“为父……”姬钺还在笑,只是笑着笑着忽然僵了下来,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他的脸上覆了一层哀伤,轻轻叹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走吧,”姬钺没有再说下去,他先一步向石阶下走去,对着乔乐庭说,“为父带你去下面看看。”
乔乐庭打有记忆后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此时听见一人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为父的,还颇觉得稀奇。
他跟在姬钺的身边,偷偷打量着他,他小时候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什么样子的,梦中的姬钺确实挺符合他对父亲的幻想,可是现在看着好像还不到三十岁的姬钺,又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收回了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头顶的夜明珠中映着他们两人的身影,光彩变换间,好似又回到了许多许多年以前,姬晏虞穿着灰扑扑的袍子,整天跟在姬钺的身后当个小尾巴。
“叹什么气?”姬钺听了他的叹气声,偏过头看他问道。
“没,没有。”乔乐庭拒不承认。
好在姬钺也没有追问他,仔细看他的脸上,便会发现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眼睛中隐隐约约蒙着一层笑意,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模样,可越是这样乔乐庭越是害怕,这要是被姬钺发现自己不是他的亲儿子,还不得把他的皮给剥了。
熊猫跟在两人的身后,仰着头望着他们两个,两只黑玛瑙般豆子大的小眼睛转来装去,乔乐庭没忍住,身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熊猫也没有避开,反而在乔乐庭停手之后还把脑袋往他的手心里蹭,看起来十分享受的模样。
乔乐庭便一直伸着手,与熊猫肉呼呼毛茸茸的小爪子拉在一起,九十九层的石阶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起来忽然变得漫长了起来,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跟在姬钺的身后。
他望着姬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原本以为姬钺应该是被葬在第七层的,可是并没有,那么下面的那一层又是埋着什么呢?
姬钺毕竟是睡了两千多年刚刚醒过来,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下石阶的时候有些摇晃,好像不小心就会一头栽下去。
乔乐庭看了看,最后还是没忍住,放开了国宝的手,熊猫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分手非常不满,对着乔乐庭唧了一声。
乔乐庭拍了它的脑袋权当是安慰,然后上前了一步走到姬钺的身边,伸手扶住了他。姬钺偏过头看他,许久后忽而笑开,眼前的氤氲雾气缓缓蔓延及至整个墓室,又在春光出现的一刹那全部消失,姬钺发出感叹,说:“晏晏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
乔乐庭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看着脚下洁白如玉的石阶,扶着他一步一步小心地向着石阶下面走去,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姬钺的话,他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会惹得他难过,也怕送了自己的小命。
姬钺声音变得嘶哑起来,他捂着嘴咳了两声,乔乐庭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姬钺走得更慢了,他微微侧过头看着乔乐庭的脸颊,带着苦涩地说道:“为父以为,再也看不到晏晏长大以后的模样了。”
乔乐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想哭,他忽然间意识到姬钺之所以会这么说,也许是姬晏虞在比他更早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又也许是去了什么他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心上忽然涌上了一阵莫名的悲哀,他
“那个……”乔乐庭犹豫一番后还是开了口,小心地问姬钺,“您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不会认错的,”姬钺抬起手似乎想摸一摸乔乐庭的头发,但是想到刚才乔乐庭避开的动作,他在半空中又收回了手,低声说道:“怎么会把你认错了?”
九十九层的台阶向着下面的黑暗中无尽地延伸,乔乐庭抬头看了一眼,恍惚间觉得自己也要被埋葬在此处了。
姬钺终是停在了石阶下,望着地上老马血淋淋的尸体,偏过头看向乔乐庭。
“……”乔乐庭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这些人也算是跟着他的进来的。
地面上是满目的狼藉,姬钺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衣袖,地面上的尸体、士兵、武器,还有血迹都消失不见了,重新变得整洁干净。
他转身向着西边的墙壁走过去,对乔乐庭挥挥手:“过来吧,晏晏。”
乔乐庭直到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他梦中的姬晏虞,但也还是听话地跟在了姬钺的身后。
姬钺在墙壁前停下了身,他将乔乐庭掩在自己的身后,抬起手在墙壁上轻轻按了一下,只听着轰隆一声,墙壁抖落起尘土,乔乐庭捂着鼻子和嘴巴,弯着腰打了个喷嚏,姬钺含着笑静静地看着他。
紧接着厚重的墙壁向着两边裂开,露出里面的景象,两排人鱼烛被捧在铜人的手中分成两列跪在通道的两侧,很像他们刚进来时走的那条地道,姬钺先一步踏了进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