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像季昔年一样认输,一个女子的美色再绝世,也不过是
路上采摘的风景。怎么比得过自己的大道坦途?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许多怜花之意:「季姑娘,稍后比试萧某定不会伤你,我
听说你喜欢去焚灰峰看海,希望以后我可以陪你一起。」
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可季婵溪看着萧忘,这才神色恍然道:「我爹
说要给我找一个未婚夫,不会是你吧?」
萧忘不由愣住了。季易天来玄门说亲已然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天下皆知,而
这件事季婵溪居然从未关心过?而且听她这语气……他不由有些恼火,「正是在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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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婵溪打量了他一下,嗯了一声便扭头朝着宗门走去。被晾在原地的萧忘有
些傻眼,自成名以来,他何曾受过这种冷落?
他心中难得地泛起了一丝恨意,暗自道:今日你竟敢对我如此冷清,以后不
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调教得乖乖的?床笫之乐也是修道路上不可错过
的风景啊……
纵横宗的家主将李墨唤到身前交待事情,李墨不善言语,只是低头点头。
林玄言走到裴语涵面前,刚想要说什么,裴语涵便柔声道:「徒儿,我给你
煮了桂圆莲子羹放在你床头了,比完记得吃。」
林玄言心中一震。那年他遇见裴语涵的时候,顿便带她去吃了桂圆莲子
羹。她一直记得,他也是。自己这小徒儿终于起了疑心了么……他表面上依旧不
动声色,只是略带歉意道:「我不爱吃羹,不过若是师父做的,我一定吃完。」
裴语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忽然,他注意到林玄言身上背了一个紫色的小
木盒子。便问:「你背上背的什么?」
林玄言答道:「小玩意,等会便知道了。」
裴语涵皱了皱眉头,没有多问。
场便是林玄言和李墨的较量,裴语涵最后嘱咐道:「万事小心便是。」
众人早已习惯了林玄言一级一级走台阶的习惯,也耐着性子看他一步步走上
去。走至台中,两人相隔不过数丈,李墨一身素朴青衣,纹着黑白纹饰,他似乎
很不善言辞,甚至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
「纵横……横……横宗……李墨。」
他说话结巴,但是没有人笑话他,因为他每个字说得都极为认真,也因为他
是实打实地进入了四强。
林玄言抱拳道:「剑宗林玄言。」
自报完家门之后李墨身子便向后一飘,做出了一个御敌的姿态,昨夜半个宗
门的长老都为他出谋划策,其中最多的便是遇到林玄言该怎么打。但是饶是如此,
见识过林玄言快剑的他心里还是没有底。
林玄言微微一笑,从身上解下了那个盒子道:「素问纵横宗精通棋道博弈,
黑白杀伐天下无双,这一战,我想与你在棋道上一争高低。」
李墨皱起了眉头,他自幼修道,先修的不是法而是棋,学棋可练算力练心性,
是纵横家立宗之根本。而李墨的棋力更是同辈之中独一无二,他不善言辞却极擅
计算,他的一位还曾经称赞他「同辈相争,胜负不出百手。」
自棋道大成以来,除了长辈,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走五十手棋不显劣势
的。
林玄言已然推开了那个匣子,一副不算上乘的棋具便摆在其中。林玄言盘膝
而坐,看着李墨,李墨神色变幻不定,虽然家族对他寄予厚望,但是他的表情早
已超出了预期,方才师父也嘱咐自己尽人事便好,勿勉强。
他看着那幅棋盘,没由来地咽了下口水,仿佛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见猎心喜。
但是李墨终究能沉住气,他望向了纵横宗所在的位置一眼,师徒的目光在空
中遥遥交汇,他向师父征询意见。他望了那里一会,最后收回视线,对着林玄言
郑重地点了点头。
也许比武他会输给快剑,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棋道不会输。
他走到林玄言面前,盘膝而坐,此刻两人相隔不过几尺,如果谁先偷袭动手
必然可以得手,但是李墨性情耿直,不会这么做。林玄言自然也不会。
林玄言叠开了那木质棋盘,取出了两个竹编的棋篓子,从黑棋中抓起几颗,
握着拳头伸到棋盘上。猜先。
场间的观众对于此刻的变化依旧不明所以,明明是比试为什么变成下棋了?
纵横家棋术天下认第二便没有人认,这林玄言居然敢托大至此?
身为裁判的姚老人声音在场间响起:「此为试道大会,以棋力论胜负自有一
年后的仙才大会可见真章,此间擅以棋道论高低,是否不妥?」
李墨天生结巴,一时间支支吾吾想要辩解但是又说不清话。
林玄言望着姚老人,坦然道:「试道大会,试的是道,阴阳是道,玄气是道,
仙是道,妖是道,棋自然也是道。我觉得以棋论胜负没什么不妥。」
姚老人与林玄言对视了一会,目光如刀,寻常人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