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禅师?
容玖裳手指伸进枯黄的发间,挠骚着。传闻那不戒禅师脾气古怪的很,疯疯癫癫,总是无影无踪的,想找他又见不着人,没准还会被挨顿骂。
而且这不戒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酒肉臭,邋邋遢遢的,因此,在湖光寺里除了惠蒲这个师兄关心关心罢,也没人愿意理他。
袭玉霜将不戒的画作收得这么紧密无缝,难不成……两人还有过交情?而且……还不浅?
可她打听过,都说袭玉霜是与一外姓王爷沐郡王有染,后因先帝派沐郡王出征镇压内乱,最后却战死在沙场,但还是高唱胜歌回都。那时候袭玉霜已经嫁给了容南,还怀了孕。
这么说来,他们所指的袭玉霜偷人,对象就是沐郡王!
那如果是真的话……那自己是不是……不是容南的种?换句好听的话说,容南就不是她的亲老爹?
那……容玖裳现在有个大胆的猜测,袭玉霜可能与沐郡王有染的消息,可能是真!而这幅画……一定与袭玉霜有关!
至于这不戒和尚……应该与袭玉霜的关系匪浅,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些内幕!
看来要去找找那不戒和尚问问清楚了……
容玖裳这么一想通,果然身心舒畅了很多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倚沫轩,却发现寒束大帅哥正抱剑守在门口。
身材欣长若兰芝玉树,英姿挺拔如青竹劲松。刀削的俊刻脸庞透着十二分的认真不苟,微微一蹙的剑眉挤夹着眉心,倒想让人上前一抚摸平,替他淡去些许忧愁。
微风清扬起他的发丝和衣角,何不为一幅画中?
“王妃。”寒束注意到容玖裳的灼热目光,转过身来,朝着她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
“嗯嗯……不必多礼。”她容玖裳可是想来对美男是没有免疫力的,当然,是除了君裕天以外……不过是帅哥嘛,可谓此乃天公作美之物,怎容得人暴殄天物?
“王妃,王爷请您去他的书房一趟。”
“嗯嗯!”容玖裳两只眼里的红桃心一跳一跳的,正欲跃出,狠狠地砸在寒束身上。
“还请王妃移步这边。”
“嗯嗯!”
“……”
冬儿听着声音,头从臂弯里抬起望向窗外。
窗户没有关,多多少少能见着外面的一点儿。等到房外没了动静,冬儿艰难地扶着床榻边起身,鞋未穿,就快步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王妃?王妃?王妃……”
院里只有几片微枯黄的落叶随着有些凉快的风转着刮地,轻轻地“咔咔”着。
走了?
冬儿唇角微勾,慢慢挺直了腰背,就算是扯到了背上的棍棒瘀伤,眉角也没有向上抬一下,还是若无其事般……微微浅笑着。现在还是上午,阳光还算是柔和,冬儿靠在门边,身着一袭像是洗的微微发白的翠绿染色粗衣,细着打量着自己那双有些粗糙起茧,还有些变形的手。
如果……拉远了镜头,可以看见冬儿的……左脚尖踮地,牵动着脚踝在转着……
“王爷,找妾身什么事?”容玖裳谄媚地呵呵笑着,搓着两只肥手进来。黑眸子骨碌骨碌地转着,不放过任何角落地打量着屋子里。
君裕天听见声音,还在提字的笔尖蓦然用力一点,浓墨顺着一根根狼毫集中压在了宣纸上,寖染了一纸轻白一点。
他最近是……怎么了?
“王爷?王爷?”容玖裳微躬桶腰,小碎步地凑上去,在君裕天的面前捣乱地晃了晃还不小心地碰到了桌角。桌上堆成小山丘似的折子掉下了几本下来,将君裕天一点点地从思绪中拉回来。
“并无大事,帮本王研墨罢。”
君裕天向她示意了旁边的砚台,继续低头批着折子。
“是。”容玖裳轻嗤一声,咬牙道。自己怕是没手吗?什么是都要别人做!哼……果真是养尊处优的!
有些极不情愿地拿起研捣,对着那墨块就是像捶糍粑样捣鼓着,还溅起了几滴幽香的墨,滴在了两人的身上的衣物上。
君裕天余光瞥见自己的玄色的衣袖子上,一滴不同于的深黑圆点。这是他最喜欢穿的……衣袍。
寒束还是抱剑守在外面,头微微像这边偏点,透着一细长的门缝点看着里面,一透过去,就是容玖裳。
容玖裳还是微撅着上唇,手中捣鼓的动作不停,还是越来越快,完全是沉没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君裕天还是第一次见容玖裳小女人般的闹着小脾气,他还居然觉得……有趣至极!他溺在过容巧妍的小撒娇,容纳过韩净的小任性,知道她们心中所欲,甚至还把躺过他怀中的女人们,性子摸的透透的!
可……这容玖裳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未知的存在。她是什么样的,却还是一个缥缈的虚影。
君裕天停下笔,搭放到一边,倒是打量起容玖裳来。
那张以前越看越恼嫌的丑颜,似乎还是那副模样,甚至还有愈加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但也看得顺了。
只不过……容玖裳给他的感觉是古怪,熟悉,还有还有……
容玖裳抬头,发现君裕天正在看她,而且那似乎要看透一切的眼神……真的很可怕!
渣男……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王爷……”
“别动。”君裕天按住她的手,轻声唤道。
正让容玖裳更纳闷疑惑了,难不成……渣男真看出了什么吗?
君裕天一松开了手,容玖裳就叹了口气。哪知道下一秒……更让她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