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是非曲直您心中早有定断,虽说四姐不思悔改,扰了您的清净,但毕竟是同根同源的亲姐妹,我也不是那等非得睚眦必报的恶毒性子,凡事留一线,也算是为暄照皇族宗亲子嗣的运道积福,还望皇祖母莫怪罪锦儿妇人之仁。”虽说秦太后松了口不再追究,但凤锦可不想让赵凤青得意,认为自己怕了她,也不想让此事再让赵凤青如同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一般再拿去生事。
所以,这场面话却是得好好说说,也要避免秦太后一番慈心为她却被辜负,那心中怕是也要起疙瘩。
凤锦这一番话后,不管赵凤青心中如何作想,秦太后却是很满意。
她希望凤锦断绝优柔寡断的性子,行事果断霸气,成为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但皇族子嗣单薄,却不希望继承人是一个容不得人的阴狠性子。
凤锦的话既表达了自己并非是让人肆意欺辱的懦弱个性,也不是对亲人赶尽杀绝的人,是看在赵凤青已经受到惩罚的份上才原谅了她。这样凤锦自己都不相信的违心之言却是让此事落下了帷幕。
秦太后满意的微微颔首,伸手握住了凤锦的左手,开口道,“你们都是我的孙儿,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们一团和气的模样,且记住,今后你们都得相互扶持才对,万万不要再让我听说哪个又故意生事欺辱姊妹。”
话虽是对着凤锦二人说的,但字里行间明明白白就是对赵凤青的警告。
凤锦听明白了,赵凤青自然也不是蠢的,不管她心中如何暗狠恼怒,但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道,“谢皇祖母教诲,青儿明白了,今后定当爱护……幼妹……”
不管赵凤青话中有多少真心,只要面上过得去,凤锦也没再追究,秦太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让这件事过去了。
赵凤青好不容易来一次寿仁宫,本想要给凤锦找麻烦出一口心中恶气,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看着这屋中之人都觉得虚假恶心,便没了心思再做戏,只想快速离开。
秦太后何等人许,赵凤青的不耐掩盖得再好也逃不过她的眼睛,本就不多喜欢,现在更是不喜,她皱着眉看向赵凤青,“你有事就离开吧,没得在我这老婆子处浪费光阴。”
所说秦太后话里有话,并不好听,但赵凤青如今却是装作没有听懂一般,起身微微一福,“那孙儿便先告退了。”
秦太后摆摆手,赵凤青便转身离去。
见着赵凤青那飞快的步子,秦太后忍不住拉着旁边的凤锦的手抱怨道,“你看看她那样子,还好意思在我眼前抱怨皇帝和我处事不公,她要是有你一半的孝心懂事,我们又何至于此。”
凤锦就着秦太后拉着她的手摇了摇,“皇祖母,俗话都说了,龙生九子,您又如何能要求每个人都一样。”说到这里,凤锦调皮的眨眨眼睛,“我能这般知礼,还不是因为常常在您的膝下受教,丽妃娘娘又如何与您相提并论。”又转头,“鲁嬷嬷,我说得没错吧?”
鲁嬷嬷捂嘴笑了,“娘娘,小公主说的是,您这是自个儿徒增烦恼,何必呢。”
秦太后瞪了鲁嬷嬷一眼,“你这老货,没得埋汰起我来了。”
鲁嬷嬷回道,“娘娘,这哪儿是埋汰啊,奴婢和小公主都是实诚人,这句句啊,都是心里头的实话。”
凤锦也急忙点头,“皇祖母,您就有这么厉害,不需要谦虚。”
秦太后被凤锦二人逗得合不拢嘴,再也记不得赵凤青带来的不悦氛围。
凤锦又陪着秦太后说笑了一阵才告辞离开。
林易元一回府就准备去主院给荣华夫人请安,刚刚踏入院门,就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荣华夫人所住的主屋大门敞开,偏偏她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们却是都被赶到了离门口一段距离的地方,战战兢兢的垂首站着。
感觉有人靠近,抬头一看是林易元,众人面上掩不住的欣喜,急忙转身行礼,“大少爷。”
林易元点点头,开口问离他最近的红鸢,“母亲身边何人在伺候?”
红鸢面带踌躇,“回大少爷,夫人……夫人说,不用我们伺候……”
看着红鸢面上隐隐的哀求,林易元面色转冷,“所以,你们就任由主子身旁无人?!”
林易元面色冷淡,语气也并非有多锐利,但却让红鸢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没有想到,历来温和有礼的大少爷也有如此让人心生惧意的一面。
“大少爷恕罪!”众人一惊,立马跪下求饶。
而林易元还未再次开口,敞开的屋里传来一道女声,“够了!一回来就耍什么威风。”
林易元明显听出了荣华夫人语气里的怒气,而这怒气,明显是……冲着自个儿来的。
如此这般,林易元也就明了了,这一切不过都是荣华夫人在表达对自己的不满罢了。
林易元有些无奈的对着荣华夫人回道,“母亲,谁惹您生气了?”
荣华夫人暗恨,明知故问!
没有听到荣华夫人的回答,林易元也不在意,抬腿往里走去。
看着林易元虽还因着年岁小而有些瘦弱,却自带风度的挺拔背影,门外众人忍不住松了口气。
只要大少爷回来了,总有办法让夫人消气,自己这些人也不用如此这般战战兢兢了。
此时已快申时末,又是初春,日头暗得早,林易元一进屋就忍不住皱眉。
荣华夫人并未让人掌灯,虽说开着窗户,门也未关,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