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容易这才端起茶杯,满满地喝一口。

“对了,我听说梁景潇让暗卫的人拿了,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你消息挺灵通,什么时候谏院也成了情报机构了?”

“哎,俗话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所以说诸葛孔明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懂,道听途说。”

“你这人,你很容易没朋友。我不是吓唬你,你这种人一不小心就会孤独终老。”

“你都听说什么了?”

“这个么他们说梁景潇杀人了。”

容易没说话,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乔善言忙说道:“我是不相信的。是真的不相信。梁景潇我见过,他那长相一看就不是杀人的人。”

“杀人的长什么样?”

“就你这样的。”

容易抿嘴,一言不发的喝茶。乔善言有一瞬间觉得时间静止了,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荒芜的沉寂中。

“咳,”乔善言尴尬地把话题硬掰回梁景潇身上,“这个梁景潇他不是神偷吗?神偷肯定胆子很他要是胆子够大那还用偷吗?直接抢劫就得了呗。而且他不是普通的偷,他还苦练技术以至于成为了神偷,那说明他的胆子比普通的偷还要一个胆子这么小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所以说梁景潇杀人我不信。”

“”

“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不说话总瞅着我,特瘆人你知道吗?”

“我跟你们这些读书过于多的人,没法聊天。”

“这样吗?你说,梁景潇他为什么要偷东西呢?子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丈夫立足于世有许多谋生的方法,为什么偏偏要偷呢?”

“可能是因为穷吧。”

容易觉得,他和乔善言已经聊到了鸡同鸭讲的地步,这说明他们的谈话是时候结束了。

容易起身刚要结账却被乔善言拦下来,非要付账,且十分坚决,他说:“我必须付账,容易,容老兄,容大人!”乔善言连作三个揖,“你今天的话,让我受益匪浅,我觉得很惭愧,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非梁景潇焉知梁景潇之苦,我用我的生活衡量别人,用我的道德去指责他人,看到有人捡起路上的铜板,就叹息拾金不昧的好人已经没有了,感叹路不拾遗的风气已经消失了,可我却并不知道别人是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之中我,善言今次受教了!你刚才的话,着实让我受教了!”

容易罕有的感到一丝手足无措:“你,有收获就好。”又说,“其实你也不用太惭愧,我们影杀还没有到水深火热的地步。”

“我知道,我知道,那只是一个夸大的说法”

正说着,容易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且那人正一蹦一跳,兴高采烈地向自己走来。

“师父父!”桃子在这里遇到她师父父,觉得十分兴奋,并且她刚把衣服和祛痕膏当了,竟然足足当了五两银子!老吴头的消息果然靠谱,那家当铺很是实诚。

“你怎么在这?”

“我听吴爷爷说这家当铺给的钱多,果然不错,我一件衣裳当了二两,那祛痕膏竟比衣裳还贵,当了足足三两”桃子滔滔不绝地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容易的耳朵尖都红了。

旁观的乔善言眼睛却很锐利,他看到了容易略有些尴尬的神情,又看看桃子的打扮,活像个小叫花子似的,多么令人痛心,又会想起自己方才质疑梁景潇的话,乔善言的耳朵也红了,他很惭愧,前所未有的惭愧。

“桃子,咱们不缺那点儿钱,走,师父给你赎回来。”容易语重心长地说。

“为什么呢?师父父,我用不着那些东西,我什么都不缺就缺钱!”

“乖,你不缺钱,你缺的是心眼儿。”这句话仿佛是从容易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桃子看看她师父父,有点茫然,

乔善言看看容易,又看看桃子,愈发觉得尴尬,像是不小心窥探了他人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匆匆作个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桃子这才想起来问容易:“师父父,那个人是谁,好奇怪啊。”

容易今天第二次感到罕有的手足无措,只好拍拍桃子的脑袋瓜子,依然坚持地说:“我必须把你当出去的东西给你赎回来。”

桃子有点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她师父父上的什么邪,为什么非得花那个冤枉钱,但是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只好听着,她想:大不了改天再当,到时候绝不能再让她师父父知道。

乔善言因心怀惭愧,当机立断去找他的老师顾程章,他深深地为容易和影杀鸣不平,首先要让朝臣改变态度,以公允的眼光看待他们,其次,他要为这一帮藏于深夜中,默默为皇权巩固抛洒热血的斗士们争得一份他们应得的奖赏,或许奖赏这个词并不准确,因为奖赏是多得的,而他只是要为他们求一笔足以令他们安身立命的俸禄。

而容易则为他的小徒弟的身心发展深感忧虑。

他有很多徒弟,比如灵舒、梁景潇,这是正经入室的徒弟。虽然是正经徒弟,但要说教过他们什么,容易扪心自问一点儿也没有。灵舒原本是峨眉派的,来影杀的时候,一手玉女剑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至于梁景潇,他早就是神偷了。他们之所以会拜容易为师,大约只是出于敬佩。

还有许多徒弟则是顺势的徒弟,比如影杀府的三二百影子们。他们里面有过半数的人都叫他一声师父,但是这些徒弟都不是他收的,甚至拜师礼也没有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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