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翻着眼皮想,诀窍是什么,让出一半铺盖?
一月份,苏烈在无聊的自习课上发呆,想着怎么才能把小崽子哄好,尽早抱回家里睡大床。这么些日子住下来他的腰腿都被折得够呛,教职工宿舍的床又窄又短,完全睡不下他。也怪不得他难受,他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贪长的时候,半年的时间又窜了三公分出来,光他自己睡那小床都睡不下,何况想和沈桐在上面做点什么。
他想和沈桐做点什么都想疯了,每天一碰着人就想扑上去吃干抹净,可惜沈桐咧着他,能忍他睡在旁边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但凡有多余的动作就会一通呵斥,吓得苏烈只能望着他的后脑勺干瞪眼。
苏烈苦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赵安奇转头问他:“你最近怎么心神不宁的?在想语文老师?”
苏烈诧异:“你怎么知道?”
赵安奇:“小卖部的白内障爷爷都看出来了。”
苏烈:“看出什么来了?”
赵安奇:“看出你对沈老师的尊敬……像极了爱情呗!哈哈哈!”
“滚!”苏烈怒骂,忽然又薅着他的领子,“回来!再说一遍!”
“……变态,”赵安奇隐隐察觉到不妥,半带调侃他说,“沈老师可是你家亲戚,你得要点儿脸。”
苏烈:“他不是我家亲戚。”
赵安奇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知道!我都打听到了,语文老师是你后爸对不对?你天天这么盯着他是替你老妈看着他呢对不对?职业侦探兼保镖啊哥们儿。”
苏烈:“是的,蠢货。”
赵安奇:“可以啊哥们儿,专业素养都快赶上我了。”
苏烈:“不敢当,蠢货。”
赵安奇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苏烈啊,你家这位语文老师是真招桃花,纯天然粉水晶的体质,确实得看严了!不过人家也是有本钱,那相貌放到显示屏里也是一顶一的好,你都不知道咱学校里有多少人都眼馋!”
苏烈当即变了脸:“都有谁?”
赵安奇:“你等一下,我拿个东西给你看!”他说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又从册子里翻出一张叠成心形的纸,表面还画了花里胡哨的东西。
苏烈问:“这是什么?”
赵安奇:“情书啊!你知道这是哪儿来的吗?垃圾桶里捡到的!随手一捡就能捡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烈:“意味着你是块料,天生适合捡破烂这个光辉职业?”
“不是!这意味着类似的情书还有很多!”赵安奇又摸出另外一张纸,说,“这是什么知道吗?这可不是废纸一张,这是我收集的证据!”
“什么证据?”苏烈从他手里抢了来,打开一看,上面画了两个男的,一个形貌单薄长相俊美,一个体型健硕清清爽爽,两个人手拉着手看起来很甜蜜。他拧紧了眉头,问这画的都是谁。
赵安奇咧嘴:“你看不出来吗?看衣服也知道了,画的是语文老师和体育老师啊。”
苏烈唰唰唰就把画撕了个稀碎,说画的什么破玩意儿,难看死了。赵安奇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说他好不容易才搜罗来的证据,还指望拿去找方圆姐妹俩作为筹码,要她们帮忙写作业呢。
苏烈一听就笑了:“方圆姐妹俩?哦。”
赵安奇立刻警觉:“你要干嘛?你可别去找人家麻烦,你好意思对女孩儿下黑手啊。”
苏烈没再搭理他,把刚撕碎的画纸收拢起来塞进了衣兜。
下课之后,方圆姐妹俩在厕所外面就被几个大高个儿男生堵住了,两个女生是双胞胎,惊吓的时候连表情也是一模一样。她俩被带到了人少的地方,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掉眼泪,求放过。
苏烈靠在树下,手里握着一团碎纸片,问双胞胎:“这是你们画的?”
姐妹俩看了一眼,茫然地摇头。
苏烈冷着脸:“还不承认?”
方方说:“不是,不是不承认,是太碎了,根本看不出来。”
圆圆拼命点头。
苏烈虚握半拳,咳了一声:“看不出来就算了,我就问你们,知不知道我和语文老师是什么关系?”
双胞胎摇头。
苏烈:“嗯,不知道也没关系,那语文老师和体育老师是什么关系知道吗?”
双胞胎对视,圆圆忽然睁圆了眼睛,作了然状:“难道真是那种关系?”
“屁!什么关系都没有!”苏烈继续点拨,“我再问你们,咱们这个学校谁最帅?”
双胞胎:“语、语文老师……”
苏烈:“除了语文老师呢?”
方方恍然大悟,扯了扯妹妹:“哦!苏烈最帅!苏烈你是头号校草嘛,当然你最帅!”
圆圆也顿悟:“是是是!语文老师那是俊,你才是帅!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咱们不该把语文老师和体育老师画在一起啊!”
“嗯。”苏烈欣慰,两个死丫头还不算太笨。
就听圆圆接着说:“姐,回去把语文老师换掉,画苏烈和体育老师!强强互攻,有看头!”
苏烈一脚踩滑,差点没跌死在台阶下。他一拳捶在圆圆身后的墙上,邪笑着说:“你觉得我像是喜欢体育老师那种类型的?还强强互攻,谁攻谁,嗯?”
“啊?不像,不像不像……”圆圆原地吓傻,但仍然抑制不住两眼冒桃心——她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壁咚”。还是被头号校草。嘻嘻!
方方一巴掌拍醒了自己的傻妹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