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醛的味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现在的新家具就怕有问题。”
“好的。”白琼乖巧地点头。
门外,李奶奶拎着白琼的行李袋上楼,插嘴问:“我听说你老家没有暖气,现在家里的温度能适应吗?哦对了,被子你喜欢盖薄点儿还是厚点儿?”
白琼赶紧出门接过自己的行李,站在门口看着两位长辈,感激道:“原阿姨,李奶奶,让你们多费心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李奶奶笑呵呵的,“衣柜我也给你空出来了——要不要我帮你收拾?”
“不用的,”白琼捏着行李袋的带子,细声道,“我没什么东西的,很快就收好了。”
原静安见她拎着自己的行李袋站在门口,脸微垂,下巴尖尖的,似乎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又瘦了不少。
想到她刚经历丧父之痛,原静安暗觉可怜,心里多了几分怜惜。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刚才两个人都吃的飞机餐。
白琼摇摇头:“我不饿。”
原静安还想说什么,余光一扫,看见儿子站在门口,正看着她们。
她脸上浮起喜色:“原修,怎么站着不说话?”
白琼看过去,是刚才二楼那个少年,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穿着灰色的家居长裤,头发已经吹干了,看上去很蓬松。
他皮肤白皙,眉眼都很淡,含笑靠在墙边,像是从工笔画的五陵少年。
温柔,清俊。
白琼仰头看着他,只觉得人家很高,但他脸上挂着微笑,并不让人感觉有距离。
原修看向母亲,笑意温和:“听你们说话,就没打扰。”
原静安牵着白琼出去,为两人介绍:“这就是阿姨家的哥哥,比你大两岁。”
白琼低声问候:“哥哥好。”
原修主动向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原修。原谅的原,修养的修。”
他的手很白,跟牛奶一样的润白,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
白琼愣了下,才略带慌张地放开行李袋,伸出自己的手:“我叫白琼。”
两只手握在一起,白琼的脸不争气地有些发红。
一个男生的手,竟然比她的还要柔软。
“哪个琼?”原修问。
白琼望了他一眼,垂下眼眸,老实回答:“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的琼。”顿了下她又说,“哦,就是琼瑶的琼。”
“《诗经》?”原修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
白琼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手一直握住,赶紧松开。
指尖碰触,忽然一阵电流酥麻。
原修眉峰微扬,脸上的笑容微顿。
白琼愣了下,把头埋得更低。她想解释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手太干燥了,但又不敢,只好低着头乖乖地站在旁边。
原静安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常,拍了拍白琼的肩,跟儿子交代:“以后白琼就住咱们家,你做哥哥的,在学校要多照顾人家,知道吗?”
原修似乎毫不知情,看向白琼的目光带着意外。
小姑娘还低着头,露出头顶白白的一个小旋儿。
原修很客气,没有问缘由,也没有问人家要住多久。他看向母亲,关心道:“手续办好了吗?”
“办好了,周一跟你一起去学校。”
“好。”原修看向白琼,一副大哥哥的样子,“那周一我们一起去学校。”
白琼点头:“谢谢哥哥。”
原修打完招呼,准备回房休息:“九点半了,我先去睡觉了。”
原静安揽过儿子的肩,跟着他往房间走:“正好有事跟你说。”
白琼看着那个高高的背影,觉得奇怪。
现在怎么还有人睡得这么早?她上初中之后就没有在九点半之前睡过觉了。
旁边的李奶奶见她不解,笑着解释:“我们原修心脏不好,得早睡。”
白琼听见耳边的声音,收回自己的目光,冲李奶奶点点头:“哦,是这样。”
“我先去给他热奶。”李奶奶说,“你现在睡觉吗?我也给你热一杯。”
“不用麻烦了。”白琼连忙婉拒,“我平时没有喝的。”
“不麻烦不麻烦。”
李奶奶挥挥手,转身下楼。
白琼抿了抿嘴唇,碰到嘴上的死皮。
九云镇依江而建,气候湿润,而江南好像有点干燥?
她舔了舔嘴唇,拎着行李袋进了房间。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并不多,厚的冬装外套不过两件,剩下的就是几件毛衣和内衣,她从行李袋里面取了出来,一一挂进了衣柜。
家里暖气开得高,刚动一动,她就出了一身汗,白琼解开外套正要脱,忽然听见门外一阵争执声。
动静不大,但白琼认出了那是原静安的声音。
脱衣服的手一顿,她低头听了一会儿,没能听清楚争执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