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知道齐娇在乎,她想参加的那几所学校的自主招生标准里,都有在高三上学期之前,每个学期的成绩必须在全年级前百分之五的硬性要求在。
可她惹了她不高兴了,她偏就要向她最在意的地方下手,狠狠还手回去。
有些时候,姜听晚骨子里头和蒋鹤洲有着相似的蛮狠与冷硬,只是她太过冷静自持,又生了张具有迷惑性的娇软面庞,就渐渐无人看出她藏在骨子里头最深处的冷与硬。
齐娇脸色一变,嗫嚅道:“我……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找校长?没有什么需要找他的事情啊,你是想让我去帮你说情吗?”
姜听晚缓缓一笑,不是很大但是十分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屑:“那就是我去。”
晚上放学,一路上姜听晚都很是沉默。
她已经沉默了很久了。
最后到楼下车棚的那段路,蒋鹤洲和她都下了车,推着车往回走,蒋鹤洲侧眸看着她的脸,问道:“不高兴?”
姜听晚不想让别人担心,下意识地摇头,摇着摇着动作就慢了下来,停了一会儿,才点头:“不高兴。”
她没瞒他,蒋鹤洲的心里有些舒心,却又很快拧眉:“没考第一,不高兴了?”
“不是。”姜听晚摇头。
是因为他没得到他该得的。
她在考试的时候头脑一热,执拗地想考少一些,让校长吃瘪,可冷静下来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过莽撞中二
。其实做错了事她也很少后悔,继续往前看就好,但是这次……她却是真的是后悔了。
这次,她连累了蒋鹤洲。
所以她才重新想讨个说法,可是等她找到张校长,在说出纸条应该是齐娇写的的一瞬,却看到了张校长眼中的震惊与嫌弃。
除了纸条,她还拿了齐娇模仿她字体练习时留下的草稿纸,如果张校长不信,那调考场监控也可以,上次考试张校长太过重视,每个教室都开了监控,真的不信,他开监控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但是偏偏她没想到,张校长信了,却选择了包庇齐娇。
他说如果判定齐娇作弊,全市前两百就少了一个一中的学生,而来告发的她,就是对学校不利的罪人,劝她心思别放在勾心斗角上,放在学习上,之后张校长再说了些什么,她就没再听了。
听了她肯定也只觉得讽刺得要命。张校长调来之前,班主任在班里说他是很有能力的校长,原来有的能力,就是这样的能力。
蒋鹤洲撇了撇嘴,瞧着姜听晚的眸子过分黯淡,还想继续问问清楚,抬眼却看见了等在楼下拿着手电筒照着路的姜爸爸,倒是立刻没了多余的语言和动作。
女儿在学校受了委屈,姜爸爸心里也忧心。他想去学校处理这件事,女儿不让,他才没去。但是这几天他一直等在楼下,非得看着女儿回来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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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爸爸上前两步,接过了自己女儿背,又看了一眼蒋鹤洲。
虽然看着蒋鹤洲还挺不顺眼的,但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心里觉得看不惯,脸色上总还得缓和点。
他朝着他点了点头:“回来了。”
蒋鹤洲忙颔首道:“回来了。”
姜爸爸很快将姜听晚带上了楼,蒋鹤洲却没急着上去,在楼下待着很久,眸色黯淡了很久之后,忽然亮了起来,唇边缓缓勾起笑意,把山地车往墙边一靠,一步几个台阶地跑上了楼。
***
“听晚~”
齐娇又一次到姜听晚身边来凑近乎,又一次被冷脸以待。
她心中不安地度过了一个暑假,在开会知道了新校长不打算追究她的任何责任之后,齐娇的心里原本生出了狂喜,那种曾经受过的因为成绩好和讨老师喜欢而能够享受特权的感觉又回来了,可这狂喜,却也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班上很多人都像是知道了她做了什么一样,开始变得冷酷,甚至让她感觉到了被孤立,有些时候她去找别人讲话,一些人都会把她当做空气,装作听不见,这种尴尬的感受仿佛小刺一般,扎在了她的身上。
她觉得,一定是姜听晚说了些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解决问题,还应该来找她才对。
可求了一次又一次,姜听晚永远冷冰冰的,这种态度让她的惶恐逐渐积累成了恼火,这次,齐娇的情绪终于爆发了,直接拽住了姜听晚的胳膊:“听晚,我觉得我们需要聊一聊。”
“聊你上次是怎么作弊的吗?”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冷锐得像是寒冬深冰一样的声音,齐娇转身,看见了往这边走的人,立刻皱起眉来:“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的教室。”
蒋鹤洲把自往姜听晚身后的桌子上一甩,直接站到了姜听晚与齐娇中间,他高大的身子堵在那里,迫使着齐娇松开了手。
蒋鹤洲也不看她,只看向一侧,语气格外轻松:“这就是我的教室。”
齐娇昂起头仰视着他:“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