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了。”
虫哥的四只眼睛眨了眨,轻易相信了她。
他松开触须,乖乖放开静静。
“好。”
他又俯下上半身,凑在她面前小声说:“对不起。”
静静连忙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一点,干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啊,我那个……我去跟他们解释一下,你不要乱动。”
“好。”
虫哥还是乖乖伏在地下,四只巨大的眼眸目送静静去到洞口。
他看着她慢慢跑过去,探出小小的上半身,扬起头颅和半空中交流。她总是跑得很慢,像崽一样到处都非常软,又很香,浑身上下只有两个触角能战斗。可就是这样,她还是能抗住他的攻击,发声的器官能够吐出改变女王决策的声音。
这是多么矛盾而美妙的生物。
天上的战列很快飞走了,静静“慢慢地”跑回来,冲虫哥拇指了一下。
“解决了,我帮你求了情,他们也不会去女王那里告状了。”
“……”
虫哥似乎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咕哝了几声,伸出一根触须要戳静静的脸,却被她一仰头躲了过去。
“咕?”
虫哥探出了另一根更长的,静静又躲开了。
“咕???”
虫哥伏在地上的腹甲快乐地起伏,毫不在意被逼出的血液,更多的淡蓝色的触须探出来,和东多西藏的静静进行这个游戏。
到最后触须实在太多,静静避无可避,抱着头试图穿过触须丛从这边跑到另一边,可因为她“跑得很慢”,穿过的行为被轻松识破,一大堆触须哗地一下抱起她,静静被卷着轻轻放到了虫哥的面前。
“……你干嘛。”
静静低着视线看向别的地方。
她重新被放远,耳朵接收到了快乐的信号:“继续玩。”
静静:“……”
虽然不用解释为什么躲避松了一口气,但被误会成在玩游戏还是莫名的有点不爽。
挥了下手,静静正要意兴阑珊地否决,却忽然看到了蔓延到双脚下的蓝色。愣了愣,她顺着液体的路径看上去,源头来自趴伏在洞穴地面的腹甲,静静后知后觉想起来他受伤了。
“喂索西斯,你怎么了?”
静静着急起来,与此同时她回忆起来,刚才的飞行军告诉过她这里是行军疗养室。
所以说这家伙是在有伤的情况下又负伤了吗?他还跟她玩起来了!
“咕?”
“咕什么咕啊你个傻子!”静静气得打开他伸过来的触须,“你受伤了啊!”
虫哥歪歪头,四只眼睛不同步地眨动。
“对。”
“对个屁啊!你不应该去找医生……淦,你们有医生吗?”
“……?”
虫哥的声带发不出医生这个单词,只能模仿静静的胡乱重复了一个。
“……”
好吧,这估计就是没有的意思了。
静静急得咬咬唇,快速地思考着。
当一件事被注意到,关联它的所有线索就都会被轻易放大,于是除了地上的血液,静静还注意到虫哥胸腹中央,缓慢蠕动着自愈的焦黑肌群,他失血到成为淡蓝色的触须,和他身后像蚕蛹一样的茧皮。
那个皮破损得很厉害,明显是被暴力直接突破的。
所以说……他明明在养伤,却因为听到她的声音强行跑出来了吗?
静静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下这个想法,接着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
这个笨蛋。
“你这个还能用吗?”
叹了口气,她跑到后面去看了下那个巨大的破茧,虫哥随着她的动作挪动身躯,血液又喷溅出来。
“哇你别乱动了!”静静连忙制止他。
“不能用了。”虫哥忠实地回答。
静静憋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骂他:“你是傻子吧喂!长脑子了吗?都不会用脑子想一想的吗?”她忍不住跑上去梆梆梆的敲他的脑壳:“这里面真的有脑子存在吗?这么重要的东西破坏掉干嘛啊!”
虫哥停顿片刻,接着说:“我不知道。应该长了。我用脑子想过了。那里面应该有大脑存在。”
“破坏掉休憩容器,因为想要见到你。”
他消化,并回答了所有她的问题。
即使有些是静静的气话。
低下头,静静咕哝着说:“见到我又没有那么重要……。”
虫哥立刻否认:“不,很重要。”
“……”
像被噎到一样,静静有点生气地抬眼瞪着虫哥,心情复杂。
当然啦,这个家伙并不可能明白她为啥骂他,他恐怕都不懂什么叫气话,更不懂什么叫邀功,什么叫趁机博取一下同情,只会傻愣愣地回答她的问题,然后就挥着触须摸索她的脸。
笨蛋。
心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