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了!”
洛子娆愣了一下。“中邪了?”
丫鬟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又继续压低声音,继续说道:“王妃您有所不知。我家王爷和侧妃娘娘素来恩爱,羡煞旁人。可就在前不久,王爷突然大病了一场,眼看着就快要断气了!当时宫里有点名气的太医都来瞧过了,说是染了怪病,无药可解。”
“那然后呢?”洛子娆不禁问道。
“后来,侧妃娘娘茶饭不思,终日哭着,跪在菩萨苦苦面前祷告,把眼睛都给哭肿了。后来有一天,王爷的病突然就好了,大家都说是侧妃娘娘的诚心祷告感动了上苍,菩萨显灵治好了我家王爷。”
这么一来,这裴翊和秦姝的感情应该会更近几分。可结合她洛子娆今日所见,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可怪就怪在,这王爷醒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丫鬟继续说道。
“这话怎么说?”洛子娆不解地问。
“从那之后,”丫鬟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王爷便对侧妃娘娘十分冷淡,和从前判若两人。而且每当夜深人静时,王爷便会独自一人来到院中,对着一块玉佩发呆。而那块玉佩,不论是从色泽纹路还是从雕琢工艺来看,皆不像我西凉国之物。”
“那又如何?”洛子娆不以为意地说道,“好歹也是个王爷,珍藏些稀罕物品也没什么奇怪的。倒是你。”
洛子娆顿了顿,瞥了一眼那个丫鬟,继而摆出一副王妃的架子来,又道:“好歹你也是王府的人,以后说话注意点,别嚼自家主子的舌根子。”
丫鬟闻言垂首,诺诺地说了句:“慕婳知道了。”
慕婳……慕婳……
洛子娆一听到“慕婳”二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瞬间涌上心头。
洛子娆觉得,自己曾经好像认识过一个叫慕婳的人,不过……又好像不认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好像丢了些什么似的。她试图想清楚自己究竟丢了些什么,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这可真是奇怪。
她洛子娆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失忆,因为不论是一年前还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她都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
她记得自己五岁那年把巷尾李地主家的傻儿子给打哭了,八岁那年偷跑出去骑马摔断了腿,十三岁那年被阿爹骗了、吃了个又酸又涩的野果子……
她肯定自己没有失忆,在此之前也从未听说过“慕婳”这个名字。可是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何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竟会有如此的反应。
洛子娆回过神来,轻唤了一声“慕婳”,想问问她们之前是否认识。
岂料才刚一转头,她洛子娆就意外的发现刚刚慕婳站的地方竟空空如也。
不过是一瞬的工夫罢了,这人怎么就能不见了呢?
她洛子娆有点懵。她开始分不清那慕婳是趁她不注意悄悄离开了、还是就根本不存在,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就在这时,一阵阴寒的冷风席卷而来,使得洛子娆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她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朝那哭闹的西厢房处瞧了又瞧,索性还是没有理会,径直地回到了自己的婚房之中,熄了烛火、入了眠。
只是这一夜,她洛子娆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见自己是另一副模样。
她坐在高高的土丘之上,痴痴的望着一个看不清脸的高大男人骑马而来。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镀在那人身上,金灿灿的,好像穿了一件金色的盔甲似的,威风凛凛。
她唤那人作“白璟”,而那人……竟唤她“慕婳”!
一听到“慕婳”这个名字,洛子娆猛地从梦中惊醒。
又是慕婳……还有那个叫白璟的男人。
她洛子娆根本不认识什么慕婳、什么白璟。
莫名其妙,真是个奇怪的梦!
洛子娆睁开眼,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八仙桌子旁正坐着个丫鬟,顾自的剥着桌上的坚果,吃得倒也是自在。
洛子娆不悦的皱起眉头,心想这王爷府的丫鬟怎么这么没规矩!
就在这时,那丫鬟发现洛子娆醒了。
她扔下坚果皮,又掏出腰间的帕子擦了擦嘴后,才缓缓地起了身,不紧不慢地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