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也不大好,昨天半夜醒来一直没睡着,今天吃了午饭就犯困。”
谢宁:“那就别吵着他,让他多睡会。”
钟叔连连点头, 笑得脸上皱纹都挤成了一团:“老爷子醒来看到你,肯定高兴!”
谢宁扫了眼房间, 屋内的摆设纹丝未动, 和他搬出去时一模一样。
他在阳台养着的几盆不知名的花,也都迎着冬日的阳光舒展着枝叶,一看平日里就被照顾得很好。
钟叔看着谢宁把衣服挂到衣柜里,再看他把一个兔子玩偶放到床头, 笑了:“我倒不知道小少爷喜欢这个?”
谢宁愣了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带过来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 总觉得只有带着这个兔子玩偶, 晚上才能睡得安心舒适。
“挺可,“毛绒玩偶嘛, 要大一点,抱着才舒服。”
谢宁想了想,说:“我就喜欢这个。”
谢家子嗣单薄,谢老爷子膝下只有谢尊和谢敬两个儿子,谢宁奶奶过世后也不曾再娶。
两个儿子成婚后相继搬了出去,另有住宅,但过年还是都回大院,和谢老爷子一起过。
年三十,谢宁的父母和大伯一家相继赶回了大院。
年夜饭自有厨房去准备,夏皖和谢尊的妻子苏瑾燕一起,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一边唠嗑一边包饺子。
包饺子是谢家过年特有的活动,皮和馅都是厨房一早就备下的,他们只要动手包一下就行。
连谢老爷子也重在参与地过来包上几个,在其中一个饺子里亲手放一枚铜币进去。
年夜饭上,谁吃到铜币,那就是有福了。
“宁宁去哪了,怎么一天都没看到他呢?”苏瑾燕冲着夏皖扬起下巴笑了笑。
夏皖包得慢,这会儿皱起眉,说:“在房里待着吧,这孩子就是性子闷,喜欢一个人待着。”
苏瑾燕说:“安静一点也挺好的,我们家安安就爱闹,经常在外面玩到半夜三更才回家,让他早点回来,他就说是工作上的应酬,推不掉。”
夏皖心知她这是暗中炫耀自家儿子呢,扯了扯嘴角,不甚真心地笑了下,没接这个话头。
苏瑾燕又说:“你和宁宁的关系还冷着呢?我说你们亲母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性子倔,你就服个软,什么事过不去呢。”
夏皖脸上的笑容顿住了。
她皱起眉:“大嫂这话说的,我这些年还不够服软?他喜欢男人,难道我还要笑着看他走上这条歧路?”
苏瑾燕劝她:“同性婚姻都合法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是歧路了?”
夏皖冷然:“你看看周围的人家,哪有和同性结婚的?我拦着他是为他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苏瑾燕看她这副样子,语气也差了起来,“你瞎操心什么呢?”
夏皖挑眉看着她,说:“不是你儿子,你自然不操心。要是谢安也喜欢男人,你难道不拦着,轻轻松松地接受了?”
苏瑾燕被这句话噎了一下,顺了口气才说:“他都成年了,只要不杀人犯法的,别的事自己会做主,我当然是尊重他的意愿。”
谢安交过好几任女朋友,性向笔直,苏瑾燕从不担心这个问题。
夏皖心中冷笑。
站着说话不腰疼。
谁不知道苏瑾燕天天催谢安结婚,就盼着他早点生孩子,好继承谢家偌大的产业。
现在一口一个尊重他的意愿,要是谢安真跟个男人在一起了,怕第一个翻脸的就是她。
大年三十,夏皖不想和她闹个没脸,却也没了闲话的兴致,闷着气站起身来:“大嫂你先包着,我去看看厨房的鸡汤炖了没。”
苏瑾燕看她这样子,转头就跟谢尊抱怨起来。
谢尊哭笑不得:“你这么戳她心窝子干嘛,那是他们家的事,你才是瞎操心。”
苏瑾燕哼了一声:“老爷子的心也太偏着谢宁了,10的股份,也不跟我们商讨一下,说转就直接转给了谢宁,我们安安在公司辛辛苦苦干这么多年,感情是在给谢宁打工呢。”
谢尊知道的事比苏瑾燕多一些,摇了摇头:“这是爸在补偿谢宁呢。你也知道,当初老爷子怕我和谢敬争起来,把谢敬分配到了南边创业,夏皖带着谢宁跟了过去,老爷子和这个小孙子一年才见那么几面,心里头想着呢,而且谢宁在南边……”
他停顿一下,没说下去,转而道:“谢宁对商场上的事一窍不通,老爷子根本没想培养他,再怎么偏爱也只是对孙子的喜爱,谢安才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
苏瑾燕应了一声:“我们家安安本来就出色。”
谢尊又说:“等会老爷子在的时候,你说话注意着点,别刺激夏皖,她这心病解不了,我们别瞎掺和,大家好好过个年。”
苏瑾燕被他半是教训地说了一通,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有谢老爷子镇场,这顿年夜饭吃得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