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皱起眉头。黑衣人望着让人头晕目眩的悬崖,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他犹豫着,艰难的道:“你们,有谁愿意和我去找李清灵?”
他的眼光依次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王震首先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张思远望了眼王震,讪笑着向后退去。我实在不好意思和黑衣人对视,在他还没看向我时,我就自动站到了王震的旁边。王霖朔轻咳一声,迎上他的眼光,点下头又连连摆手后退到我身边站定。张思远被他这一套搞得有些茫然,问道:“你这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
王霖朔低声解释道:“我的点头代表着表示歉意。”
路叔看了看挤在一起的四个人,干笑了一声道:“你们真挺给面子的,不错。”他走到黑衣人面前,“老子虽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共事,但我更不愿意和那几个毛头小子一起,只好勉为其难了。”
黑衣人的脸色没有任何波动,走到我们面前叮嘱道:“你们沿着山路一直上到顶峰去,如果遇到山洞的话要谨慎地进去看一看。”
他在包里翻找了一番,两手空空的出来掏出手机,试着拨通我的电话。阴森恐怖的音乐在山林里流淌起来,我及时把它掐掉,干笑道:“看来有信号,如果有问题电话联系。”
虽然在这里兵分两路是个极坏的选择,但我们不得不这么选择。我的一句话甚至还没说完,黑衣人就扭过脸去走掉了。路叔跟在他身后,他走出几米后回头向呆站在原地的我们望了一眼,但我们依旧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讲。
扛在肩上,对我道:“拿好你的玉,在前面开路。”
我捏了捏衣兜确认玉还在,招呼大家前进,却见王霖朔呆呆的站在草丛边上望着悬崖出神。我走过去叫道:“喂,走了!”
他却好像根本没听到我的话般,身子一动不动,双眼直直向下望去。我有些心慌起来,心道他不会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望去,除了几株绿草和怪石之后什么也没发现。我轻轻拍了拍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他像是中了魔般依旧神情诡异,双眼无神。我心急起来,正准备双手抓住他的肩大力摇晃时,脑海里却忽然闪出了李清灵写在纸条上的那句话:在他出神时,你对他说一句水里有鬼,他会告诉你一串数字:44400890。
我回头看了一眼茫然不解的王震和张思远,心跳加速起来,低着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不大的声音道:“水里有鬼。”
我的尾音还没落地,王霖朔像是电话机般快速又清晰的报出一串数字:“44400890。”
我倒吸一口凉气,王霖朔连连退了好几步,眼神变的清晰起来,直勾勾的望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慌忙反问道:“你刚才怎么了,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我们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他的眼神有点迷茫:“我……我刚才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画面,好像是在茫茫沙海里寻找着一个特别重要的宝藏。”
张思远走过来时正巧听到这句话,他拍拍王霖朔的肩膀道:“这肯定是你祖辈通过脑电波传达给你的信息,你赶紧去挖,到手后咱俩一九开,我一你九。”
王霖朔撇嘴道:“别做白日梦了。”
他俩勾肩搭背的向前走去,我跟在身后,擦了擦头上的汗暗暗安慰自己道:这一串数字没准只是他家的电话号码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能相信李清灵的一家之言,一定要耐下心来观察。
我这么轮番给自己洗脑十几遍之后竟然安下心来,和他们三个一路说说笑笑的向山顶上走去。如果路叔在这里,一定会指责我们看起来像是来旅游的,一点严肃的气氛都没有。
我本想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理理头绪,但张思远这一路上却像是开了话痨模式般,眉飞色舞地唾沫横飞,弄得我根本没机会思考事情。我批评他道:“你能不能闭一会儿嘴?你这个大嗓门一会儿再引来只黑熊或是别的什么话,我可救不了你。”
张思远一拍胸脯道:“就凭我的跑步速度和水平,救你们三个绰绰有余。”
我刚想开口怼回去,脚心却传来一阵渗透骨髓的奇痒。我倒吸一口凉气,忙踩住鞋狠狠在地上蹭了蹭,可舒爽只是那一瞬间的事,这股劲过了之后痒反倒像涨潮时的潮水一般凶猛的扑了上来,而且势头更甚。
我又重复了几次之前的做法,然而越挠越痒。我忙叫住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右脚的鞋脱下来,黑色的袜子上却出现了一大片暗绿色。
我大惊失色,一边暗暗祈祷只是袜子的问题,一边火速除下袜子。但当我看到我的脚底板时,我差一点没晕过去。
我的脚底不知什么时候竟长满了鲜绿色的类似苔藓一样的东西,我慌乱之中伸手去摸,却被王霖朔拦住。他面色沉重地塞了块卫生纸在我手中:“小心感染。”
此时的奇痒在慌乱的作用下也没有那么不堪忍受了,我捏住卫生纸去揪‘苔藓’,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我倒吸一口凉气,拿起鞋来翻看,就见鞋的内部密密麻麻的长了满满一层,绿色被白色的鞋舌衬着倒是显得生机勃勃。
而鞋底的每道花纹和凹凸都粘着绿色又黏糊糊的鼻涕状的东西,它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变得异常恶心,让我再也没有看它的**。我赶忙脱掉另一只鞋,直到看到光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