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人群的另一头发现了叶承则的身影。
他就那样神情淡漠地站在我正前方百米远的地方,任身旁人来人往穿梭而过,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又是不是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我们的视线明明对上了,可他却连多余的表情都不曾有,就直接转头向登机口的方向走去。
也是等他走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身边还跟了一个略显富态的男人。
那个男人很显然是冲着叶承则来的,搓着手涎着脸的样子很明显是在讨他欢心。
可是叶承则始终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没有多加理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他才对我和叶菲菲视而不见。
等叶菲菲哭得差不多了,我就拉着她去登机,叶承则果然在登机口的地方等着我们,不过刚才那个跟着他的那个男人已经离开。
见到我们,他二话不说直接领着我们上了飞机。
他定的是头等舱,有特殊通道,所以整个过程还算快速。
叶菲菲的情绪始终很低落,上了飞机之后就一直在发呆,哭是不哭了,可却也不说话。
我想和她搭话,叶承则却制止了我,用眼神示意我放叶菲菲一个人待着。
从头到尾,他什么都没有问。
也正是从这一点上,我确定,他刚才都看到了。
我知道有些话问出来可能会打破我们现在的和平关系,可是不问,我又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会在猜疑。
几经犹豫之后,我终究还是出口问了他:“季修延是你找来的吗?”
其实我问这句话的更深一层含义是,季修延铁了心要娶那个离过婚的女人,是不是他在背后做了什么。
叶承则淡睨了我一眼,并没有否认:“瑾时,无论我有没有找他,或者又有没有做了其他的事,选择权都在他手里,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他放弃,只证明他配不上我妹妹。”
叶承则的话让我无言以对,确实,最终做出决定的人是季修延。
那个男人呢,他是谁?在大厅的时候我看到了。”
叶修则抿了抿唇,目光幽深地看着我:“其实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回答。可是我不回答的话,你肯定会有无数种猜想,而这种猜想比让你知道真实答案还恐怖”
话说到这里,叶承则脸上的笑容忽的变得有些苦涩。
他是海城武宁区警局局长,知道你今天要和我离开,特地来道歉的。在海城,能这么轻易地让一个局长赶着送上门来向平民百姓点头哈腰,又恰好和你有点关系的,恐怕也只他了”
听了叶承则的话,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我知道他话里的这个“他”多半就是指严久寂了。
可是我真的完全不明白严久寂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难道是在我离开前送我的最后一份大礼?
还有上次我车祸那件事,最后也不知道他怎么处理了,怎么看都像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当然也可能像是季修延那天在医院门口所说的那样,是为了保护安琪。
不过从某个方面来说,严久寂这种前后矛盾又似是而非的行为,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促使我对他的迟疑不决。
叶承则又看了我一眼,低低地道:“这位局长本来想见的是你,不过我自作主张把他打发走了。”
话语间,听得出来他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当然,我也没有想要责怪他的念头,反正我也不会见的。
这一次的旅途,在飞机上的时间会长达十二个过我没有出过国,本来以为自己会兴奋不已的,可事实上却相当平静。
因为心里太清楚,我不只是去旅行而已,我很有可能得在那个城市住上很长一段时间。
说实话,我是一个不大喜欢改变的女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决定不会离开一个自己早已熟识的城市去到另外一个城市,甚至是另外一个国度。
叶菲菲一直躺在她的座位上没有说话,我凑过去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睫毛上还沾染着湿意,脸上也带着倦容,我想大概是和季修延的那场对话耗去了她太多心神。
叶承则手里头捧着一本全英文的书籍在看,偶尔会向我和叶菲菲这头看一眼。
途中经历了午餐,叶承则点了很丰盛的食物,我稍微吃了几口,叶菲菲却依旧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连碰都没有碰。
因为是向西飞行,又是北半球的夏天,路上,太阳一直未落。
从舷窗处已经看不到山川河脉,只剩下白茫茫的云层,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迷人的光泽,第一次看到真的如同梦幻中的景象一般。
小时候总是喜欢躺在孤儿院的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发呆,想象着篮天之上白云之巅会有什么,还为此做过许多场荒诞不羁的梦,现在总算是看到了,我却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我。
路途遥远,我也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太阳还悬在空中,可一看时间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一个小时,如果一切顺利,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将抵达目的地。
叶菲菲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醒的,我睁开眼的时候,她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对面,叶承则手里还拿着书,眼睛确实闭着的,看样子是是疲倦到了极致,实在熬不过睡着了。
见我睁开眼,叶菲菲忽的靠近我,很小声地问我:“瑾时,你怀孩子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听了叶菲菲的话,我直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