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那药又苦又涩,比原先他还无法化形时,顾晏灌给他的补药更加难闻。上次他被顾晏发现用叶片给他煎药,就被顾晏压着喝了半个多月那汤药,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闻见那味都让他想吐。
“可你伤了元气。”顾晏取了个靠枕垫在叶梓身后,扶着他坐起来,端起药碗递给他,“快把药喝了,否则……”
叶梓眨眨眼:“否则什么?”
顾晏沉默片刻,忽然抬起药碗喝了一小口,倾身凑到叶梓面前,吻住了他的唇。苦涩的汤药被渡入叶梓口中,叶梓挣脱不开,只得乖乖吞了。可顾晏并没有放开他,反倒在他口中越发放肆,直将叶梓吻得喘不过气来。
顾晏直起身,神色淡淡:“喝不喝药?”
叶梓受不住顾晏忽然这样对他,红着脸喘息几下,低声道:“我……我喝还不行吗?”
“嗯。”顾晏应了一声,重新扶着叶梓坐好,盯着他乖乖将那碗汤药喝完。
叶梓愁眉苦脸喝完了药,顾晏接过药碗放到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小包饴糖,喂给叶梓一颗。
叶梓含着糖缓和口中苦涩的味道,问:“方才你在与谁说话?”
“裴戈派来的人。”顾晏道,“早晨的时候,阿楚的母亲已经服过药,目前症状已得到缓解,再观察一夜,若明日不出什么差错,应当就证明那药没有问题。”
“那太好了。”叶梓道,“这样的话,不是很快就能将药分发给百姓?”
顾晏点点头:“应当是如此。”
叶梓看着顾晏的脸色,问:“可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开心,怎么了吗?”
顾晏敛下眼,帮叶梓整了整被子,低声道:“或许是我杞人忧天,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过于顺利了。”
叶梓沉默片刻,牵过顾晏的手:“别担心,有我在呢。不管出什么事,我陪你一起面对。”
顾晏拢了拢叶梓垂在身前的长发,轻笑:“好。”
“再多躺会儿,别起来。”
“可我睡了一整天……”
“……”
“好吧,我睡就是了。”
翌日一早,顾晏去了裴戈那里,询问试药进度。叶梓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总算得以下地活动。不过宜安现在全城禁严,没有顾晏在身边,叶梓哪里也去不成,只能留在屋内翻阅这几日顾晏调查的卷宗。
不知过去多久,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叶梓元气还未完全恢复,正看卷宗看得昏昏欲睡。他揉了揉眼睛,扬声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是阿楚。
阿楚看见叶梓坐在顾晏的桌案前,还翻阅着机密卷宗,眼中不免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他很快收敛了神情,走上前来:“公子。”
叶梓抬眼看他,笑了笑:“是阿楚公子啊,有什么事吗?”
阿楚走到桌案前,将一捧被素白丝绢包裹着的东西放在叶梓面前。丝绢薄而轻,隐约可以看见里面透出的嫩绿之色,应当就是叶梓当日给他的那几片绿叶。
已过去好几天,那绿叶的颜色依旧鲜活如初,仿佛刚被采摘下来。
叶梓看见这几片叶子就浑身发疼,不过他多少猜到了阿楚来这里的意图。叶梓沉默片刻,笑道:“阿楚公子这是做什么?”
阿楚道:“裴大夫方才说,我母亲已经脱离危险,不日便可痊愈。”
叶梓点点头:“如此,就要恭喜阿楚公子了。”
“多谢。”阿楚弯了弯嘴角,低声道,“既然母亲已经痊愈,那此物我也不再需要,还请公子收回去吧。”
叶梓思忖一下,没再多说什么,将那丝绢收了回来。
阿楚看了看那些叶片,神情踌躇片刻,像是想说什么。叶梓注意到他像是有话要说,问:“怎么了?”
阿楚抿了抿唇,低声问:“不知公子这些草药,是从何处寻来的?”
叶梓不以为意地笑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有些好奇。”阿楚道,“这应当是极为珍贵之物,公子一次给我这么多,让阿楚有些惶恐。”
叶梓偏头想了想,随口编了个谎:“是王爷赏给我的,说是什么外域进贡过来的滋补草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草药一共没多少,没办法救所有人的性命。”
阿楚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王爷他……对你可真好。”
叶梓怔愣一下,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这人不知他的身份,还当他只不过是跟在顾晏身边的男宠。顾晏这几日对他的好有目共睹,的确已远超寻常人。叶梓歪了歪脑袋,心里想着或许该提醒顾晏在外头注意些。
不过,他没有纠正阿楚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王爷的确待我不薄。”
阿楚敛下眼,轻声道:“真羡慕你啊……”
叶梓迟疑道:“阿楚公子,你……”
“抱歉,我就是忽然想起了些旧事。”阿楚抬眼看他,叶梓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