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语塞,小灰雀却一本正经道:“我不是皇嫂,我是阿晅的相公。咦,可是这样的话,你应该怎么叫我呢……”
叶梓:“……”
顾晅:“……”
顾晅扶额:“雀儿,别胡说八道。”
小灰雀难以置信地看他,不依道:“方才在宫里,你明明答应我当你相公的,你还叫了我好几次,你怎么能耍赖呢!”
顾晅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叶梓忙清了清嗓子,打断道:“好了雀儿,你难得来看我一次,别说这些了。三殿下请坐吧。”
小灰雀瞪着顾晅,愤愤道:“回去再收拾你。”
顾晅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平静道:“好,回去再说。”
叶梓将二人这互动看在心里,不由为小灰雀捏了把汗。
可怜这小傻鸟,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几人坐在院中品茶。
半晌,顾晅忽然问:“堂嫂这几日,可有堂兄的消息?”
叶梓摇摇头,如实道:“前段时间还收到过他的传信,这几日却没有了,或许是那边事务繁多吧。怎么?”
顾晅敛下眼,眉宇间带了几分愁色:“这两日从江南传来消息,不少郡县掀起了某种难以根治的疫症,堂嫂知道这件事么?”
自从顾晏离开后,叶梓每日都老实待在王府里,不怎么打听外面的消息。
不过江南会有瘟疫传播的事情,顾晏先前就与叶梓提过,因此他也并未太过惊讶,只是道:“我不知道。”
顾晅又道:“我听说,有瘟疫传播的某一处城池,恰好与赈灾使一行落榻之处相距不远,堂兄带了人进去,想设法救那里的百姓。”
叶梓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梓哑声问:“然后呢?”
顾晅轻叹一声,摇头道:“我也不知消息来源是否准确,听他们说,堂兄……似乎也被染上了瘟疫。”
叶梓手一抖,杯中滚烫的茶水洒出来,溅在他手背上。
“小叶子!你当心一点啊。”小灰雀连忙夺过他手里的茶杯,用衣袖给他擦了擦手上的茶水。
白皙的肌肤很快泛起一小片红痕,可叶梓却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似的,怔然道:“不会的,他带了那么多人过去,身边还有大夫,没道理防不住疫症的。”
顾晅应了声,忙安抚道:“是啊,堂嫂也不必太担心。天高路远,或许是消息传错了也不一定,我回去再让人打听打听,有了新的消息,会立即来告诉堂嫂。”
叶梓垂眸道:“好。”
众人又小坐了一会儿,可叶梓却已经没什么心思招待他们。顾晅看出他的心事,率先拉着小灰雀向他道别。
临走前,顾晅对叶梓道:“我明白堂嫂担忧堂兄安危,也知晓父皇将堂嫂留在长安的深意。先前堂兄帮了我不少,若堂嫂有需要,只要堂嫂信得过我,我都会尽力相帮。”
顾晅走时,将顾旭也带回了宫里。
将他们送走后,叶梓在王府里坐立难安许久,终于忍不住,叫人备了辆马车出城。
叶梓下车步行片刻,见到了那竹林深处的小院。裴婉儿正在院里晒制草药。
见叶梓来了,裴婉儿连忙迎上来:“瑞王妃今日怎么来了,是来见温姐姐的?她正在午睡,要我去叫她吗?”
叶梓面色泛白,摇了摇头:“不必,我是来找婉儿姑娘的。”
裴婉儿忙引着叶梓在院中坐下,瞧着他的脸色,担忧地问:“王妃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差成这样?”
叶梓灌了一口茶水,才稍稍平复下来:“我来,是想问婉儿姑娘一件事。”
裴婉儿道:“您问,小女一定知无不言。”
叶梓深吸一口气,道:“我听王爷说,他先前拜托裴大夫研制过治疗二十年前长安城疫症的解药。”
裴婉儿脸色变了变,苦恼道:“这件事啊,兄长不让我说的。”
叶梓道:“王爷与我说过一些,不算是婉儿姑娘泄密,不过,这其中有些事情,我想找婉儿姑娘核实一下。”
叶梓停顿一下,又问:“裴大夫到底研制出解药了么?”
裴婉儿咬了咬唇,像是有些迟疑。
叶梓急切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希望婉儿姑娘如实告知。”
裴婉儿沉默许久,才道:“其实,兄长的确有些进展,但……又没有。”
“有又没有……何意?”
“也罢,兄长原本不让我说出来,可既然是王妃要问,应当也不算是外人。”裴婉儿道,“我与兄长十年前被王爷救下,安顿在长安城中。从那时起,王爷便托我兄长调查过去那疫症的根源,以及如何治疗。我兄长研究十载,虽有些成效,但仍未能真正找到解法。
直到不久前,王爷带来了一些药渣。”
“我兄长在药渣中发现了一味奇特的药材,他不知道那药材是什么,却能看出,那是一味能解百毒的草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