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太的风格。
住在隔壁的田家大舅妈给孙骈送来了洗好的干枣和冻梨,这是大东北冬天的时候难得的美味。
那些干枣可不是被打下来之后晾晒干的,而是一直就在树上长着,到熟的不能再熟的时候,风一吹就会从树上掉下来,村里的人们习惯管这种枣子叫做树上熟。
因为是自然成熟自然风干自然掉落,所以这种树上熟的甜度非常高,不同于糖的甜,而是果蔬的甘,村里的人们认为这种枣子的营养价值非常高,家中妇女们坐月子的时候会用来和小米粥一起熬,用以调理身体滋补气血。
而冻梨就简单多了,就是把秋天树上的花盖梨采摘下来之后,用麻袋装好放在果园或者菜园内,麻袋上面盖上秸秆或者是薄薄的一层果树叶子,然后等着它们自己被冻结实就行。
等到吃的时候,把已经冻黑的梨取出来,用凉水解冻,把附在冻梨表面的冰壳掰开之后,在不吃果肉,只是用牙把梨皮撕开,喝里面的汁液。
孙骈认为冻好的秋梨里面的果汁是最好喝的饮料,纯天然不含任何的添加物安全又健康。
如今这年月这种美食也只是独属于长江以北冬季气温能够长时间保持零下十几度的地区,真的零度左右的温度绝对冻不出这么好的秋梨。
吸着秋梨吃着甜枣,一堆好吃的东西也没能让孙骈老实,望着窝在炕梢睡大觉的狸花猫手套,孙骈暗戳戳的凑了过去。
当田家二老带着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东西回家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外孙女在火炕上面围追堵截他们家那只新来的狸花猫。
等到终于被追的不耐烦了,放弃似的被孙骈捉住抱起来的时候,狸花猫一脸的忍耐却不敢对着家里人伸出爪子。
没办法曾经野性十足的它刚来田家的时候曾经也对着还很陌生的田家人伸出过利爪,结果还没等到它挠别人,自己就先被家里的前辈猫给挠了,大黄把它揍了一顿后非常高傲的告诉它,不准对家里人动爪。
被揍怕了的手套由此就记住了在田家当猫的第一铁律。
“姥姥,姥爷,你们回来啦~~”撸到猫非常开心的孙骈向着二老问候。
田老太看着一脸无奈待在外孙女怀中的猫说道:“你别闹它了,手套去年秋天才来到家里,规矩还没教太好,小心它真的忍不住挠着你。”
“把猫放了,你姥姥找你有事。”
听到二老这么说,孙骈只好遗憾的将手松开,得到解放的狸花猫立即跳到地上,一溜烟消失不见。
“姥姥,啥事呀?”放了猫的孙骈问道。
田老太闻言对着老伴丢了一个眼色,老头子见状转身离开,顺手把屋门关上了。
“别看了,座到这边来。”天老太说着向外孙女招招手。
孙骈闻言座了过去,那个位置是她姥姥梳妆台,梳妆台上镜子、胭脂、眉笔还有其它的化妆品应有尽有,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农村老太太的家装。
田老太从一直都用炉火温着的铜壶内倒出一些水,用手在洗脸盆内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就把孙骈的头发松开,找出常用的牛角梳开始给她梳头。
摸着外孙女已经长到及腰的长发,那头秀发乌黑浓密又柔顺,搭在肩上就如同一块上好绸缎一样。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留起来了?”田老太一边给孙骈梳头一边问道。
“也没故意留,就是上大学之后学习实在是太忙,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就想要休息或者出去玩一玩,没时间搭理它自然就长起来了。”
“有那么忙?”
“就是那么忙,基本上每天睁开眼就是看书,闭上眼还得背诵,时时刻刻都在发愤图强,就怕稍微一懈怠就被被人赶超过去。”说实话,被人夸赞久了,就再不愿意让人失望,这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
“年轻的时候多学一些本事总没错,现在不受累的话,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要吃苦了。”
田老太说着,将梳通的头发一股一股的编起来,然后凑在一起在孙骈的头上挽起一个端庄漂亮的发髻。
这种感觉很熟悉,恍惚之间孙骈感觉时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她才刚上高中,头发也不长,只能勉强扎一个小揪揪。
那时她姥姥也是这么给她扎头发,当时她得到了一枚写着人名的发饰。
似乎有什么察觉一样,孙骈微微侧头问道:“姥姥,你要做什么?”
田老太此时已经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放置着一枚白玉长长的白玉簪。
就算孙骈只是一位古董小白,但总算今年她在玉渊潭混过了一段时间,眼力还是增长了不少的。
那只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