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来人啊!”她边挣扎边大喊。
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门口,瞧了她一眼,躬身一礼:“公子是渴了还是饿了?”
“给我松绑!”
妇人屈膝:“王爷临走前吩咐奴婢,若公子渴了喂水饿了喂饭,只是不能松绑。”
她气的牙根直痒痒,心说好你个南宫世修,难道你这辈子不见我了不成?!
“你给我松开绑绳,我给你五两银子。”无可奈何,只有以利诱之。
妇人果然动心,走到她身后,手才落到绳子上,又站起身来:“银子虽然是好东西,可是也要有命花不是?”
看妇人面上滑过一丝狡黠的笑,心中明白,淡淡一笑:“这样可好,只要你放了我,我赏你五十两纹银,保证王爷还不会怪你,可好?”
妇人思忖片刻,看着她:“王爷看上去很喜欢公子,好吧,我就信公子一回,可是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果然是钱财动人心。
她揉了揉手腕,纤纤细指点在妇人的穴道,妇人只说了一个你字,缓缓倒下。
此时日上中天,正在午时,她换好甲胄,跨上千里粉龙宝马直奔南城门。
马蹄急疾,才过了立水桥,耳畔战鼓声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马鞭落下,粉龙驹如一道粉色闪电划过。
“什么人?站住!”守城的兵士拦住她。
千里粉龙驹原地打转,她掏出令牌:“我是王爷身边的侍卫,有要事出城!”
城门打开,她飞出城门。
城门外,旌旗飘扬,放眼看去,敌方的旗杆上大写的凤字在风中猎猎飘摇。
南宫世修看见她,眉峰一皱:“你还是来了。”
星眸盯着两军阵前,青云和一个黑袍小将打在一处。
“穿黑袍的是凤卿尘的侄子,青云想活捉他,你觉得有几分胜算?。”见她沉吟不语,他问。
“为什么要绑我?”侧目,扫了他一眼。
黑袍小将不是南青云的对手,但是青云想要生擒对方只怕也做不到。
军鼓声声,各自为自己的将军助威呐喊,又过了半个时辰,眼见黑袍小将体力不支,地方鸣金,黑袍小将退回。
凤卿尘双腿一夹马鞍,乌骓马飞到两军阵前,星眸打量凤卿尘,见他身着大叶乌金甲,胸前护心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年纪。
南宫世修的照雪玉狮子也向前疾步。
四目相视,凤卿尘双手抱拳:“久仰久仰。”
南宫世修马上答礼:“彼此彼此。”
两匹马原地转了几圈,还是凤卿尘先开口:“大羲皇帝给王爷这点人马来对抗我修罗十万精兵,看来这皇家父子情薄果然不是虚言。”
南宫世修冷冷一笑:“凤将军此言大错特错,南宫世修先是大羲子民,才是皇子王爷,国难当头自该以身报国。”
“哈哈哈,你我何必逞口舌之快?放马过来!”声音未落,双锥已到南宫世修的面门。
南宫世修更不多言,俯身侧头躲过,二马交错,打在一处。
她跳下千里粉龙驹,亲自擂鼓助阵。
南宫世修和凤卿尘一战从中午打到日落,夜幕降临,双方命军士点燃火把。
直到月上中天。
她见南宫世修忽然剑锋走偏,心中一动,飞身掠向两军阵前:“王爷,末将来了!”
“好,就让我陪这位将军走上几招。”一把方天槊拦住了她的宝剑。
南宫世修只觉得身体里忽然钻进了千万只蚂蚁,奇痒难耐,凤卿尘见他招式凌乱,心中讶异,双锥撤招,竟直奔她后心点去!
前有方天槊,后有双锥,眼看她就要命丧当场!
谁知,凤卿尘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撤招换式,一声低吼:“不要伤了她!”
说着一手去抓她腰间的玉带,她心中骤然一惊,滴溜溜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逃过一劫,冉泽救回南宫世修,再次杀来:“快撤!”
后队变前队,急疾回城,好在凤卿尘并不追赶。
回到帅府,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着他越发青白的俊面,心中一阵难过:“你,你的毒又发作了?”
南宫世修勉强挤出一丝浅笑:“别担心,无碍。”
她紧紧攥着他冰冷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师傅已经将夺魂蛊兰毒发时候的情形说给她,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己熬过这三天。
“药在我的香囊。”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素手落在精致的香囊上,很漂亮,愣了一下。
手里托着丸药送进他的口中,他勉强吞下。
“霓裳,你今夜请冉泽的屋子歇息吧。”他实在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
她默然坐在床畔,挽起袖子,露出雪白一截手臂伸到他面前:“你如果实在难受,就咬我吧。”
他转身向里,俊面因痛苦扭曲,牙齿打颤,全身颤抖着,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滚!”
她的泪落在地上:“若可以,我愿意中毒的人是我!”
低头,咬破自己的手臂,板过他的脸,唇贴着他冰冷的唇,血一滴一滴度进他的口,顺着他的唇畔蜿蜒。
黑眸圆睁,凝视她,拼命抗争,想要挣脱,她固执地紧紧地捧着他的脸,任口中的鲜血落入他的口中,直到喉咙里的吞咽声响起。
良久,他渐渐安静。
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他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她雪白手臂上的血色,一滴泪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