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回是蒋城守怒了。城守夫君也拍了桌子。
我才不管,色眯眯地盯着蒋韶蝴的sū_xiōng只管说我的:“如果我身边的下人脱了上衣的时候被人看见就算被玩过,哎呀呀,蒋小姐,您全身上下都随便让人看,这算一算十六年来已经被彻头彻尾地玩过多少次了啊!”
城守夫妇齐齐噎住了!蒋韶蝴面色酱紫,指着我抖着“你你你……”了半天,半句话都说不出来。阮轻云眼中含泪又含笑,“深情款款”地回望了我一眼,慢慢地挺直了刚刚弯下的脊梁。我知道,从此后他彻底地走出了那件事的阴影,再也不怕在任何大庭广众的场合被提及那天的事了。
赵家祖孙三个脸色阴沉却也一句话都憋不出来。我上前一步正待继续痛打落水狗,大哥忽然超过我迈步上前,对着城守夫妇恭敬一揖:“九弟来自乡野,素无规矩,连对家主爷爷都是一言不合喊打喊杀的,尤其又对手下人分外护短,这在桃府已经是阖府皆知。今日如有冒犯,还望城守大人及夫人见谅。”
这话说得巧妙。看似道歉,又说清楚了九爷我原本就是这德性,桃府人人都知道,赵水荇还撺掇着把我请来,本就不安好心。而我这么浑的人,连亲爷爷都拿我没辙,您就别费心思了,没用!不如想想连我爷爷都被我打,您今儿落个没脸其实也就不算没脸了。有个台阶下。
果然,城守脸上的怒色眼看着就下来了,反而很不满地盯了出主意请我来的赵家三个女人尤其是赵水荇一眼:“原来是蝴儿误会了。如此说来,九少爷迁怒也是应该。倒是赵家小姐以后还是把自家的事儿解决清楚了再外传的好些。免得我们蝴儿心思单纯,遇上九少爷这样脾气耿直的,祸从口出尚不自知。”
哎呀呀一个个都好敏捷的心思,好伶俐的口才!我听得心花怒放,越发直言不讳:“轻云啊,礼物人家不收你就拿回来吧。这会儿蒋小姐就算是强压着收下,转回头也得给咱们砸了。没得浪费了咱们的银子。拿回来拿回来,以后留着送别人。”
阮轻云很听话地当真就捧着礼物又回来了,气得蒋小姐吐血,旁观的人无语望天。可爷高兴啊!又省了一笔银子!
好不容易等到开席,主家竟然把爷跟大哥调开,把阮轻云和程成也给我调开,把爷跟外间的那些贩夫走卒安排在一起。大哥他们神情恼怒,我哈哈地拍拍大哥的肩膀:“别恼别恼,这些货就等着我闹个没脸,自己拍屁股走人呢。我才不恼,我更不走。我就踏踏实实吃我的饭,看他们还能玩出个什么幺蛾子来!”
同桌的都是粗人,喝了二两酒之后就划拳呼和吵嚷起来。我快速地跟他们打成一片,袖子撸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划拳划得比他们还凶猛。期间有小丫头从里间偷偷露头过来观察过我两次,撇撇嘴进去,再没过来看。我看他们不注意我了,立即尿遁离席了。
分花拂柳,穿廊过巷,我飞快地来到了宴席大堂之后距离内宅不远的一处小院。轻轻地飞上墙头,就见好戏正在上演。而且,比九爷我设想的竟然还要劲爆!
大哥浑身酥软地靠在院子当间的一根廊柱上,勉强站立,赵水荇拿一把尖刀抵在他的咽喉。程成、江流、秦功远远地一脸愤怒站在一边,手执武器却不敢动。包括赵水蔓、蒋韶蝴在内的七八个小姐站在另一边,正满脸得意地指挥着阮轻云,逼迫他自己做出种种羞耻的举动来,当众表演给众人看。阮轻云咬着小嘴唇一脸羞愤的模样,却又犹豫地不时看向大哥那边,看起来十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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