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踝
……
你的眼睛宛若星辰
你是高山的净莲
……
我是你的脚下尘土
……
爱人啊,请到我的身边来
歌声没有入耳,断断续续的,她只听到这些词,华阳藤的目光头一次没有放在这些舞姬身上,她从台下目光炙热的人群中挤出去,目光追随着一个少年,那是顾清漪。
尾随着顾清漪,一路上,她即责怪自己为何不直接上前,又埋怨顾清漪,那个怪人,时冷时热,明明答应了她要帮助她们,却又好几天不出现,消失的时候就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华阳藤躲在树下的阴暗处,她遥遥看见,一个盛装的女子朝顾清漪跑去,华阳藤有些意外,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被一根刺,一下下的扎着,有点难受,她垂下眼帘,地上的嫩绿的杂草,华阳藤怎么看怎么不高兴,一脚朝沒腿的草踢去。
等等,顾清漪在做什么?华阳藤杏眼大睁,顾清漪修长的手正放在女子的脖子上,他在掐着那女子的脖子!
“该死的!”华阳藤啐一声,她朝背上伸手去,捞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她今天并没有带弓出来,于是她拔腿冲了出去。
华阳藤拍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在顾清漪跟前停下,顾清漪松开手,华阳藤上前接过女子,柔软的身子倒在她的怀中,她双目紧闭,呼吸仍在,应该只是晕倒过去了。
“顾清漪,你发什么疯!”
少年只是漠然的看着她,半晌,唇中蹦出几个字:“她太烦了,”
“烦?”夷女素来热情,既然爱慕,可能是会过于纠缠,但华阳藤皱眉,“烦了你就要杀人?
”
“她又没有死,”
“你还敢说,你把她都掐晕了!”知道以顾清漪的能耐应该早就察觉到她了,华阳藤将女子放下让她靠在树干旁,这个女子是众多舞姬中最貌美的一个了,这些舞姬大多没有了父母,如果有一天意外死了,又有几个人真正会在意呢?这些活泼的女子的模样各有不同,她们的共同点是年轻漂亮,而她们一部分将会被老夏王挑选,而后是一些高官,最后是一些有势力的人。
华阳藤叹息一声,而后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少年,她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顾清漪看着她,却只是道:“我怎么样与你无关吧?”
的确,她们非亲非故,他是什么样的,与她全然无干,如非这旅途的偶然相逢,她们可能一生都不会相见,华阳藤吸气,笑道:“那你也该言而有信吧?
”
顾清漪脸上突然露出讥讽的笑意,“相信男人的誓言,你实在是太愚蠢了,”
华阳藤听到蠢字,只觉得怒火中烧,再也按耐不住,几乎就要抽出短刀,但却迟疑了,刀剑无眼,伤着了怎么好?她只恨自己没有带鞭子,华阳藤气的跺脚,可当她看见顾清漪的眼睛时,她心一动,不再理会顾清漪,她转身将舞姬打横背起,抛下顾清漪,独自一人将舞姬送回去。
应付完叽叽喳喳的舞女,华阳藤才从脂粉堆中抽身而出,但她却没有回住处去,反而往僻静的河边走去,走了一段路,她突然停下脚步,随手扯下一旁的柳条,女子发出戏谑的笑声:“小老鼠还不出来么?”虽然她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但她知道顾清漪一定跟着她,在藏匿在这附近。
☆、第59章
莲花台上, 艳阳高照, 除了玉质的莲花上沾染了斑斑血点, 一切如旧,喧闹声早已消失, 丝竹管弦亦寂寂,高台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华阳湫拱手执剑半跪在地上, 无数的将士跪于他的身后,只为等待着君王的下一步命令。
风绕三巡,寂静无声, 华阳湫实在忍住抬起头,而与那位他一般年轻的君王,面无表情, 犹如泥塑一般在原地站立,手上仍旧握着那把从刺客身上抽出的软剑。
“君上……”华阳湫忍不住出声, 像是被他的声音所动, 男子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珠突然动了动,眼见君王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华阳湫凝神, 手中的宝剑握得更紧, 硌手也不觉,对视片刻,华阳湫突然觉得紧张起来,这样的神态, 说不出的表情,大王再想什么,为何迟迟不肯下令?
正当华阳湫忍不住要再度发问的时候,甄昊的眼皮微抬,手指微微动了动,“余下的叛党将军妥善处理吧,都下去,让寡人在此稍歇,”简单的一句话,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像是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华阳湫立刻起身,他自小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服从,父亲的命令,君王的命令,况且最重要的事大王无事,至于余的,也无甚大碍,他转身拜别君王,命令的声音一下,所有侍卫都跟着他整齐统一的撤离了莲花台。
整齐的脚步声在玉阶之上踏得哒哒作响,华阳湫一众小步往下跑去,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早已被疏散而离开,只余下一些要员往回走去,突然,华阳湫狭长的眼睛睁大,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容貌不能十分看清,虽然披散头发连长裙都被撕烂,却依旧看得出是玲珑有质,气质世希,这女子将手中的长弓一扔,提脚往莲花台自下逆流而上。
女子的面容愈来愈清晰,华阳湫心中的浪涛也是一浪接一浪,但他的脚步并没有任何打乱,长队无言,行至半腰时,他与女子错身而过,这一瞬,他惊叹了,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