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心里清楚,此时说什么都是错,沐清默默地回到岸上。
河水被血染红,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出来,月神仿佛中了**的咒,运起全身的内力,与河水相斗。河水一处处被内力激荡的炸裂,却又重新归于平静,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仿佛力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月神在水中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苍天不仁,天道不公!
难道,是上天看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所以降下新的黑暗?更深,更浓的黑暗,能让他此生,再不见天日。
听着月神绝望的哀嚎,沐清不无动容,可这一切……
本来,不该走到这一步的,是许闲月,是她被药师蛊惑,又是自己,没有早点阻止她,终于……
这一章,我想想吧,毕竟情节太尬了,雪颜也有点扛不住。
雪颜还很年轻啊……
先弄点别的乱七八糟的放进来,雪姨想想再替换掉吧,憋了很久了,就是写不出来……
手帕由特殊的料子制成,上面还用繁复的双面绣绣出了紫鸢花。寻常男子,不会随身携带这样颇显女气的帕子,但他的大夫人澹台君言说,这花是她亲手绣的,他便时时带在身上。
表现的再冷淡,也无法掩饰心中的火热,他明知道是罪是错,还是忍不住那诱惑,于是,在某一个雨打房檐的日子里,他看着撑一把伞在门外等他归家的澹台君言,终于叫出了那一声“夫人”。
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向来天下之大、唯我独尊,为何偏偏要屈从于澹台君言这样一个心思极恶的夫人,而澹台君言,又是何德何能,将月神降服的如此彻底。
澹台君言曾经像哄孩子一样,将月神心中的坚冰一点一点破除,等他终于有了人的喜怒哀乐,她又想把他培养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惜,月神却只愿意停留在曾经简简单单的快乐里。
但澹台君言是不许的,她能容忍他偶尔的撒娇任性,但她不能接受他永远逃避自己。
忽然想到澹台君言教过他一个词,朝气蓬勃。大夫人说,那是指一天的早晨,一切都刚刚开始,就像他们,充满生机和活力。
那是澹台君言曾经最爱的男人,伪装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让澹台君言一片痴心错付,险些丧命无间界无间地狱。
但月神知道,澹台君言还爱着那个男人。几时梦回,他听到沉睡的澹台君言,叫着公冶明的名字,流出眼泪。
大抵,女子的心思便是这样,即便搭上生命,也难忘曾经深情。
他许是懂的,又许是不懂。
清醒的澹台君言从来不会提起那个人,但月神猜测,大概,他的大夫人和他一样,总是把真心掩藏。
就如,他说他爱澹台君言,其实是真心的。
就如,澹台君言总是要和他做一对真夫妻,他只能选择逃避。
芙蓉帐中,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枕着鸳鸯枕,那是与彼此最近的距离,可看不见的地方,那鸿沟一如天涯之远。
他依恋澹台君言带给他的点点温情,她手绣的帕子,她炒的菜,她掉落的长发,每一样,他都无比珍惜。他喜欢听澹台君言叫他“男人”,他愿意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就连当初的婚姻,只因为那一句“你要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料么”,他将她迎下轿。便不在意,月神庄庄主与逍遥界界主的结合,会给月神庄带来多少麻烦。
从一开始,他就在意她的所有,满足她的一切。
夜深,客栈静谧无声。
月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澹台君言住在他隔壁的房间,起先平静无声,等午夜时分,她房中突然传出咒骂的声音,伴随着蓝如意挥舞生风。
“混账,混账!”
“不服管教的混账!”
“混账,要气死我!”
紧紧缩在被窝里,月神只觉得全身发冷。
他错了,他不该擅自带公良思脉出庄,他不该违背大夫人的命令,他不该不服管教,他是混账。
大夫人,大夫人……
听着蓝如意挥舞的声音,听着大夫人的咒骂,月神心神渐渐混乱。
记忆深处最深的恐惧,涌现出来。
“姨娘,姨娘月神知错了,姨娘不要打了,姨娘,月神好疼……”
姨娘,月神真的好疼,可是,月神到底做错了什么?
双手将自己抱紧,那是最好的防御姿态,能让自己遭受更少的伤害。
记忆中,温柔的姨娘一脸嫌恶,看着他,对他拳打脚踢,毫不手软,只问他:你怎么不去死?
仿佛时空交错,他又回到了那个,还不能控制住眼泪的年岁,轻轻地念:“姨娘……”
简简单单两个字,发自被子中,不太清晰,反而闷闷的,却像是安抚狂躁的咒语,隔壁房间安静下来。
片刻后,澹台君言推开月神的房门,走到床边,就看到蜷缩成一团的被子。
动手打开被子,月神紧紧闭着双眼,一直在打冷颤。
“男人……”
澹台君言将月神抱起来,用搂着他的姿态,与他相互依偎:“是的我错,吓坏你了,别怕,别怕……”
“是我太急了……”
幔帐被层层撩起,澹台君言穿着一件半透的凉衫,随着她的动作,那凉衫时常从肩上滑落。
“姝君,我来吧。”
从澹台君言手里取发巾,澹台君言也不阻拦,松了手劲。
她喜爱听月神叫她姝君,这是他跟她学识字时,替她取的名字,比大夫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