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神哥哥,实在太过分,她花墨耘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无礼的家伙呢!
嗯,尽管她还只有六七岁
一顿饭,小丫头吃的咬牙切齿,最香酥滑嫩的鸡腿,她都觉得不美味。
这种坏心情,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小丫头终于打起精神她花墨耘是天底下最招人喜欢的小姑娘,才不会因为月神哥哥而生气呢!
不仅如此,她还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月神哥哥为她而改变!起码,不能像今天这样,连一声“妹妹”都听不到!
花墨耘从许闲月那儿打听月神每日起居作息,到月神的必经之路上堵他。
邀月楼的梨花开的繁盛,月神得闲就到那里练剑,花墨耘搬个小板凳,追到邀月楼去。
花飞花舞,剑气纵横,红尘客,江湖影,飘飘渺渺纳于此间。
看在花墨耘眼里,就是黑衣少年化身墨色雷电,在白色花海中仗剑而舞。
她放下小板凳,乖巧地、一言不发地、聚精会神地看月神练剑,然而,然而
却不曾想到,月神见了他,居然皱紧眉头,径自离开。
离开
花墨耘看看天色,这和闲月姨说的根本不一样,月神哥哥才刚刚开始练剑,怎么就走了?
难道,难道是因为她?
心里不想承认,但事实,似乎就是那样
站起身,把小板凳抱起来,花墨耘握紧小拳头:“追!”
筱月楼里生长着大片的木棉,此时正在傲然绽放,如火如荼。旁人却见不得,只因为,筱月楼已经闲置多年,早就落了锁,即便年节大庆,也不会开门。
这会儿,花墨耘走在围墙外头,就听见院子里传出的舞剑声。
“唔,肯定是月神哥哥。”
花墨耘小大人似的自言自语:“月神哥哥还真是勤奋呐,都没有师父催促,就一天到晚不知疲倦地练剑,要是花间派那些师兄有这个自觉,爹爹还不得乐开花。”
等感叹完了,花墨耘仰起小脑袋,看着近丈高的围墙:“唉,好高啊!”
寻常大人都不能轻易翻越的围墙,她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看在眼里,只觉得,简直看不到顶。
然而
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中冒出万丈光彩,花墨耘立下大志:“为了月神哥哥,一切困难都不算什么!”
一刻钟后,正在练剑的月神突然听到呼救。
“哎呀,救命啊!”
声音尖锐刺耳,非常急促,听的出,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恐惧,而且,发出声音的是个孩子
面色冷峻,月神看向声音来源处,就瞧见许闲月带回来的那个妹妹花墨耘,此时挂在院墙外的树梢上。
那树紧邻院墙而生,几乎与月神庄同龄,枝繁叶茂,可偏偏,也不知花墨耘是如何做到,居然将自己挂在了上面。
不想管她,可小丫头已经与他目光对上,此时脸上泛出喜色,双手虚抓向前方:“月神哥哥,快帮帮我!救救我!”
思忖再三,月神终于出手。
一道无形剑气凌空而发,远远划过花墨耘身侧,她还来不及反应,已“啪嗒”一声,狠狠摔在地上,脸先着地,吃了好大一口土
“咳,吐,噗噗,呸”花墨耘从地上爬起来,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谋划”了多久,才想到这么一个好主意,还费劲力气,艰难地把自己“恰好”挂在院墙里的树枝上,只等着呼救之后,月神过来救她,她好好感谢哥哥,再与她交流交流
万万没想到,月神居然一剑斩断那根树枝,可恶,都不在意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不会受伤吗?
更可恶的是,此时月神见她落地,居然一言不发,直接跳出院墙去。
什么,走了?
花墨耘看着火红的木棉花,又看看高高的院墙,再看看已经被月神斩断的树枝,这一下真的慌了:“救命啊,我出不去了,放我出去”
幸好,许闲月早就替花墨耘准备了两名羽翎卫随时护卫,此时确认月神不会回来,两名羽翎卫出手,将花墨耘带出筱月楼。
掸掸身上的灰尘,摸摸因为脸着地而磕伤的嘴,花墨耘眼中满是坚定:“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就算这个哥哥木石人心,丝毫没有兄妹情谊,她也要想出办法将他感化!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这样过了三天,花墨耘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一天上午,她在后花园找到正在练剑的月神,他终于
将她无视
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离开,月神只是瞥了她一眼,就继续默默地练剑。
“这算不算进步?”花墨耘自言自语:“应该,算吧?”
下午,花墨耘决定再接再厉,她在月神一套剑招耍完,正在歇息的时候,冲上去问:“月神哥哥,你是不是哑巴啊?就是,从小不会讲话的哑巴?”
“滚!”
月神的声音冷硬如冰,刺骨深寒,换做是谁听了,都要吓得变个颜色,偏偏花墨耘脸上却泛出喜意。
一个字啊一个字,月神哥哥终于对她说了一个字,这是多好的开始啊!
小丫头是故意问的这个问题,她又不聋,早在初见时候,就听月神向许闲月问候,自然知道,月神是个好端端的人,绝不是说不出话的哑巴。
但是,他不爱说话啊!怎么办?当然是创造机会了,只要有了开始,后面发生什么都是可以期待的。
就像花间派那只狗狗,一开始谁都不愿意理会,连靠近它都会被吼叫吓唬。可她花墨耘有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