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珩昭叫来工作人员帮他一起把季默扶出房间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大厅里会有记者的存在。
低声安抚着身边喘息急促,脸色潮红的季默,郑珩昭一边示意工作人员适当的放慢脚步,一边把目光远远地投向对面的b会场,试图寻找沈尊的身影。
可恰恰就是他望过去的这一眼,却恰好被站在b会场门口的一个摄影师给捉了个正着。遥遥地对视了一瞬,郑珩昭几乎是反射性的收回了目光,当下心底就暗道不好。
被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认出了脸,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愉快的事。更何况他和季默现在的姿势在外人看起来都能察觉到其中的诡异,更别说那些一向靠鼻子吃饭的媒体们了。
“走,快走!我们得快点儿了!”既然门外有摄像,那里面一定有记者在!看样子,笙歌他们是遇到采访了!几乎在瞬间就判断出了情况,郑珩昭皱紧眉,急促地向另一边的工作人员低喊了一句。把季默架在他肩上的胳膊拉的更紧密了些,郑珩昭刚想要尽可能的加快脚步,就听到了那边的摄像蓦然向会场内激动地喊了些什么——
“糟糕!郑总,来不及了!那些记者好像要围过来了!……”站在季默左边的工作人员看着远处那群在刹那间向他们飞奔而来的记者们,话音还未落,就被扛着□□短炮的众人牢牢地围堵在了人群中间。
“郑总请问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您身后的那名男子和您是什么关系?!”
“请问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神色匆忙地扶着这名男子穿过大厅?”
“能请您身后的这位露个脸吗?您如此重视他是否可以理解为他与您有不寻常的关系?!”
被蜂拥而上的记者牢牢围堵,郑珩昭能清晰地感觉到被他藏在身后的季默愈见明显的颤抖。感觉到衣角被身后的人紧紧地攥住,耳边也蓦然响起了那人压抑不住的咳嗽声。郑珩昭皱紧了眉,难掩焦虑地看着眼前的媒体。激烈地闪光灯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压下面前快要戳到他鼻子上的话筒,郑珩昭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冷静而沉稳地看着面前的众多记者淡淡开口,
“我身后的是的一位艺人,他来这里录通告,却恰好赶上身体不适。他现在感觉呼吸困难,我必须尽快把他送去医院,麻烦各位媒体朋友们体谅一下,让我们尽快出去,以免耽误了他病情的诊治。”
站在公关发言的立场上,郑珩昭这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不卑不亢。可出人意料的是,眼前的记者们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条到手的新闻。为了活捉总裁这条大鱼,他们不惜放弃了之前对顾笙歌的八卦提问。如果就这样被三言两语地打发了回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围堵在三人周围的记者们在听完郑珩昭刚刚那一番话之后,不但没让开,反而打探的更加激烈了——
“郑总能否透露一下,身后的艺人是谁?为什么值得您亲自护送?!”
“您对待这位艺人的态度似乎十分特殊,请问是恋人关系吗?!”
“看身形您身后的艺人无疑是男性!据说成立以来男艺人的数量始终力压女艺人,请问您的性取向是否……”
“够了!”听着身后季默越来越剧烈的咳嗽声,被眼前苍蝇般死盯不放的记者和接连不断地闪光灯搞得脑仁生疼。自成立以来一直对媒体和颜悦色的郑珩昭第一次在镜头前黑了脸,忍无可忍地喊出了声。
“我再重复一遍,请你们听好,”目光冷硬地略过眼前的记者,郑珩昭皱起眉心,漆黑的眼眸中再无一丝笑意,“请你们收起那些无妄的的猜测,我的,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龌龊。”
把身后不断颤抖地季默朝自己拉近了几分,郑珩昭冷着脸,挑起眉盯着眼前的记者,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身后的这位艺人,现在很,不,舒,服。如果各位执意这样继续围堵的话……”
似笑非笑地抬起眼,郑珩昭打量着眼前一动不动地记者,缓缓地挑起一个笑来。
“那就如各位所愿,医药费,误诊费,精神损失费,哦,还有诽谤的赔偿金——”
恍若没看到眼前的记者们瞬间变色的脸,郑珩昭唇边的弧度越发高扬。
“届时以上所有的费用,都会找到各位所在的企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我以总裁的名义向你们保证,到那时要头疼的人,绝不会是我。”
鉴于对郑珩昭的能力和头脑知根知底的媒体们,在场的记者们竟没有一个敢去怀疑郑珩昭这番话的真实度。只需要看一看异军突起的和顾笙歌,就足以看出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有多少手腕。他们这些跑新闻的人,讲究的是常来常往,细水长流。这次要是把这位总裁逼急了,一举得罪了的所有艺人不说,一不留神,还可能把火引到他们的老窝去。这样赔本的买卖,实在是有些划不来。
看着眼前的记者们渐渐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机器。郑珩昭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面上却未显露什么。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向大厅的门口,就在他刚刚和记者对峙的一瞬间,就似乎瞥到了沈尊的身影。
毫不意外地找到了站在不远处向他示意的沈尊,郑珩昭几不可察地对他点了点头,便准备护着身后的季默挤出人群。身旁的记者们虽然在郑珩昭若有似无地威胁下妥协般关了机器,但与生俱来的职业习惯还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