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
接下来三天,谁也别想碰被“临幸”过的右手,他也不洗手了,大不了从明天起做个左撇子。
恍若神游,又听孙一航说。
“我们岁数差不多,你直接喊我名字,一航,我喊你——时乐?”
苏时乐点头如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是迷弟喜悦的泪水。
看在孙一航眼里,就是舍友真的太娇气了,苏时乐一个男孩子,长得娇小可爱就罢了,怎么还想个女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他叹了一口气,瞧见苏时乐冰敷后的脸仍然肿得像,劝说,“冰敷好像没效果,你还是去校医室看看吧 ”
孙一航刚问完,就见苏时乐“小眼睛”里打转儿的泪水汇聚在眼尾,然后顺着红肿的脸颊向下淌,划过不知为何画上去的小雀斑,留下一片仿佛泥泞的脏污。
原本漂亮精致的小帅哥,眨眼间成了哭鼻子的脏小孩。
孙一航平日不爱多管闲事,今天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心底升腾起一股子苦酒,语气温和的解释。
“我下午有毕业论文的预答辩,真的没办法陪你去医务室。”
苏时乐用手背抹掉激动的泪水,这动作疼得呲牙咧嘴。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混乱的解释,“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着,苏时乐径自往外走,都走到摸到宿舍门把手了,一直亢奋的大脑终于降温了。
他伸手从裤兜掏出那个有土豪爹照片的钱包。
翻了一遍又一遍,再次认清了残忍的现实:如今,他的钱包比脸干净多了。
赌气甩掉钱包,苏时乐又开始翻身上的口袋,把身上里里外外所有口袋全翻了一遍。
终于死心了。
他穷得叮当响,身上一分钱都找不出来。
苏时乐无助的捏着外翻的裤袋,脸上迷惘得像走丢的三岁小孩,向金主爸爸开口,“您……您能借我点钱吗?”
强烈的羞耻感,害得苏时乐紧张不说,敬语又冒出来了。
“那个…校医室看个小过敏,应该不贵,五十……不,三十就够了,我可以写欠条……”
苏时乐心理挺不是滋味的,穿来前,他虽然也是孤儿,一个男子汉,有手有脚,没未开口往人借过钱;现在,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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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一航的沉默里,苏时乐脑海闪现上次向警察借钱的场景。
原本说好的两元,蛋饼太香了,他忍不住多吃了几个蛋饼,最后变成了8元。
景旭阳付钱时说,声音渗着冷意,“长得挺小,胃口挺大的。”
苏时乐当时还沉浸在蛋饼的美味中,眼睁睁看着景旭阳迈着流星步走远,愣是没反应过来。
现在过味来,险些气成河豚。
“长得挺小?”
裤子都没脱,哪只眼睛看到他小了?
如今,苏时乐低头憋了一眼从没振作过的小时乐,更心塞。
哪个男人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的命-根子可能是先天残疾?
苏时乐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就气得浑身哆嗦。
都怪景旭阳的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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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航突然沉默,不是因为钱。
他突然觉得眼前古灵精怪的舍友,跟印象里中完全不同。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苏时乐了。
他的博导,每年要带一门本科生的专业课堂,今年刚好轮到苏时乐这一届。不赶巧,老师受邀出国学术交流,这两个月时间,孙一航不得不挑起这个重担。
那时候苏时乐还不是他室友,总是在课堂上的角落里,听课很认真,休息时间也在埋头苦读,交上过的作业,颇具灵性,他起了惺惺相惜的念头。
可还没等他假借课堂提问及批改作业,跟人搭话。
校园公告栏里突然爆出他乱|伦、借高利贷……种种谣言,而一直勤恳好学的苏时乐,开始行踪诡异,课不好好上了,更不用说那些额外的课题和教研活动。
气得一位暴脾气老师直接在办公室放言:“我以后再也不招本科生加入国家课题,现在的孩子真是太不靠谱!”
“当初进课题组考核面试时,紧张得小腿直打哆嗦,结结巴巴的说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看他成绩还录了,结果呢?全是胡扯!”
“课题才进展三分之一,突然跑过说不做了,交接也不做就没了人影,我上哪里找个人顶上?害我被教研组长骂了狗血淋头,现在校园里还有谣言——说跟我做课题就是当免费劳动力,整天挨骂,学不到东西,惨得跟旧社会奴隶似的……”
孙一航当时在场,有心为苏时乐辩解几句,他见过,苏时乐写代码时专注的模样,黑曜石般的眼睛,仿佛藏着星光。
他总觉苏时乐不会做这些事,可能有不好讲的隐情。
再后来,苏时乐受本科宿舍的人排挤,他去后勤处领科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