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她眼眶已经含着满满的泪水,泪水就那样在她眼眶里打转,倔强的不肯落下。她眼睛以微小的幅度轻轻眨着,似乎在躲避什么。
张开元眼睛一亮,是雨!她在躲雨!这里的剧情设定是雨很大,她竟然连这样的细节都演出来了?!
或许是雨太大,钱青夏浑身一软,整个无力的跌坐到地上,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好不可怜。顾东明下意识站起身来想上前去扶起她,张开元慢悠悠的转过头去,顾东明反应过来,自觉尴尬,又默默坐下。他眼里再无轻视之意,一双眼睛紧紧黏在钱青夏身上,都不肯收回来。
钱青夏低着头,身子开始抽动起来,现场很安静,并无一丝的哭声,所有人却都能从那抽动的肩膀中看出来,此时她不仅在哭,还哭得十分伤心。这个时候她全身早已提不起半分的力气,肩膀上的单肩包恰到好处的滑落下来,随着主人的动作落在地上,瘫软折叠成两层。
半分钟后,钱青夏终于舍得抬起头来,那张水灵精致的脸颊早已布满了泪痕,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看得人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钱青夏眼角微红,修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显得更黑更卷翘了些,那双黑色的宝石,如被雨水浸泡,漂亮得让人跟着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就惊扰了她。泪水迅速从眼角滑落,她不敢哭出声音,她也已经习惯了自己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所以钱青夏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她闭上眼睛,闭得紧紧的,一张脸皱皱巴巴,却又显出无尽的绝望和无助感。
天上的雨还在下,钱青夏抬起手烦躁的在空中挥舞,似要把那些烦人的雨点全部驱赶走,她这驱赶当然不会有任何的作用,甚至雨还跟着变大了些。她坐在房间中间,默默抱着自己的膝盖,后背像靠着一堵墙,她仰头,侧脸对着张开元和顾东明几个人,无声的哭泣着,偶尔从嘴角溢出没憋住的嘤咛声。
钱青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紧绷,身子肉眼可见的颤抖,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好似下一刻就要哭晕倒在地上。
三分钟很快到了,房间内却都没有人出声喊停。钱青夏自己掐着时间,三分零十秒的时候,她无神的双眼迅速恢复了朝气,随后她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张导,我演得怎么样?”
她很是自然的吸了吸鼻子,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双眼发着光。因着哭过的原因,眼眶微红,添了几分娇艳的媚意,即使她衣着破旧。
钱青夏很好奇张导的看法,她更是巴不得现在就知道结果,顺便再把片酬好好的谈一下,不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她觉得这几天晚上她肯定连觉都睡不好。
几个人还在情绪里没有出来,被她突然这么打断,心里都有了想骂人的想法,这就跟马上看见男女主要亲亲了,突然插播进一则防脱发广告一样,内心一万匹羊驼冲过。
张开元一个拍了十来年戏的老手,此时眼眶中也闪着泪花。他见钱青夏望过来,赶紧眨了眨眼睛,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挥挥手:“你先回去等消息,到时候再打电话通知你。”
钱青夏不满的噘着嘴,现在告诉她多好?不过她也没硬来,弯腰道谢以后离开了房间,刚刚哭得太认真了,现在一说话鼻子有点堵就不说了,嗓子还有点沙哑,她揪着嗓子处的肉,嘀咕道:“早知道别演得那么认真了。”
恰巧听见的张开元:“……”
钱青夏演完以后就回家重新换了身衣裳,随后她乖乖走到学校去上课复习了。
而试镜的房间内,顾东明迟迟没有说话,张开元也顾不得他,简单的和旁边的投资商制片人商量了一下,主要是关于钱青夏的事情。张开元尽力为钱青夏说好话:“之前她还没试镜的时候我就看好她了,所以最后才把她的名字加了上去,现在看过她的表演以后,我个人决定女主就定这位钱青夏。”
“她还那么小,不适合。”制片人出声阻止道,他摇摇头:“太小了,到时候吻戏什么的,不太合适。”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张开元立马吹胡子瞪眼:“作为一个演员,是不会拒绝任何镜头的,钱青夏作为一个演员,自然有属于演员的专业素养,更何况,这部戏才几个吻戏的镜头?又不是拍床丨戏,什么适合不适合的?”
听到床丨戏,顾东明扭头看了过来。
“但她长得不算好看。”投资商又反驳道。
“长得不算好看?你怕是在逗我?”张开元虽然不知道钱青夏今天为何穿成那样,不过他看上的人,就没有放走的道理,他一针见血攻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你那亲戚连演女三都不够格,我张开元的剧组里永远不会收这种人。你说这钱青夏长得不好看,那我劝你回去好好洗洗脑子,人家之前才演了一个女主,又拍了时尚杂志,之前中彩票上了报纸头版大街小巷的都在说她秀气精致,我看你这副眼镜恐怕该换换了。”
“你这近视得不浅。”张开元吼得脸红脖子粗,投资商都一个模样,以为自己投了钱就是老大,死活想往他这里塞人就算了,现在还想否认他定下